眾人這才發現上野明的致命傷是在胸口,一把手柄幾乎沒入身體的型匕首索取了他的性命,四處流淌的鮮血正是從這裏冒出的。森川重新蹲了下來,用手在上野明的胸前丈量了一下,這時古屋道:“將軍,看來殺害上野君的凶手是個老手啊,這一刀直插心髒,分毫不差……”古屋邊邊俯身察看了一下床沿,又道:“閣下您看,床邊上到處是血跡,可以斷定血液呈噴濺狀,分明是一刀致命!”
森川點了點頭,翻開對方的眼皮,細細觀察一番,又把目光落在匕首的手柄上,一手按在他的胸脯上,一手用力拔出匕首。這是一把巧而精致的匕首,盡管刀劍鋒利,若不是在這樣的場景中出現,人們怎麼也以為就是一把削水果的刀具,絕不會聯想到這是一把殺人凶器。
匕首上粘稠的血跡已微微發黑,但如何也飾掩不了匕首上發出的森森寒光。
森川目光四處遊動,落在了上野明的左手上,隻見這隻手緊握成拳頭狀,森川抓起他的拳頭,已發現他的手心裏攥著一縷長長的頭發,扳開他的手指,森川把一撮頭發取出,遞給古屋,漫不經心問道:“這是女人的頭發嗎?”
古屋稍稍瞟了一眼,便肯定答道:“是的,將軍,從頭發的色澤看,而且是年輕的女人!”
森川站起,正要離開,忽然發現地板上有些異樣,立即調整了身位,眼睛死死盯著腳尖處。
古屋順著森川的視線看去,地板上除了斑駁的血跡外,並無特別之處,不禁好奇問道:“將軍,怎麼啦?”
“古屋少佐,雷桑,你們從我的視角往地板上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古屋跨前一步,站在森川的身後,雷遠繞到森川的右側,二人一同找尋著地上的異常之處,古屋還沒話,雷遠搶先道:“將軍,好像是一個字……”
古屋按雷遠的思路果然有新的發現,地板上寫了一個歪歪斜斜的血字,這個字如果不留意看,根本分辨不出來。
“將軍,是個‘雨’字?”古屋狐疑問道。
森川未置可否,彎腰擺弄了一下上野明的手臂,抬頭才看了雷遠一眼,雷遠心有靈犀,對身旁的隊友道:“你們搭把手,咱們把這具屍體複原!”
上野明的屍體又被擺放成原來的樣子,森川把上野的右手沿著原來的姿勢放好,果然那個“雨”字就在他的右手手心下方。
“這個字的的確確出自上野君之手!”雷遠斷然道。
“可是,上野君臨死之前寫下這個字‘雨’,到底有何用意?”古屋迫不及待問道。
“難道他是想告訴我們什麼事情?”雷遠補充一句。
森川雙手按在膝蓋上,直起身子,不慌不忙道:“雷桑分析得對,一個人能在性命彌留之際,還拚力留下文字,定然是想向後人揭示什麼,某種程度而言,必定是關係重大的真相!”著率先向外間走去。
“會是什麼真相?”古屋追上去問。
森川踱步到了外間的客廳,在衣架上取下上野的外套,探手摸了摸所有的口袋,卻發現口袋裏什麼也沒有。
“刺客把上野君的證件和佩槍都拿走了?”古屋又插問。
森川點頭,在沙發上坐下,看著站在麵前的古屋和雷遠,森川若有所思向雷遠問道“雷桑,你的看法呢?”
“一個‘雨’字,信息量太少,但這是上野君性命攸關的時候寫的,他或許是想寫一個人的名字,可是隻寫了一個字,就堅持不下去了,這足以明他非常憎惡這個人,哪怕即將死去也要將他揭露出來,而能讓他如此憎惡的這個人,必定是殺害他的凶手,唯有如此,他才會不顧一切!”
森川頷首,又問:“雷桑的意思是這個‘雨’字,包含了凶手的信息?”
“這隻是我粗略的看法,不知將軍怎麼看?”
森川又把腦袋轉向古屋,“古屋姐,你有何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