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老婆子此刻還完全不知,有人在她的大賽裏,耍了這麼多花招。
旗璉拿起麵前的鐵塊,今日他要煉製的,是縱雲劍。縱雲劍是七階武器,七階武器的材料已是極為難尋,而在煉器師世家出生的旗璉,也被勒令同一樣武器,絕對不能煉製三把以上,所以這縱雲劍對於他而言,也隻是他煉製過的諸多武器中的一種。
他的把握不是無數次的煉製同一種武器,以達到熟練得絕不對不會失敗的程度,而是無論煉製何種武器,都該成功率極高。
旗璉旁邊,蕭韻柔的同夥掩下眼底的憤怒與陰狠,也投入了煉製之中。
“那人,煉製的是何種武器?”蕭薄湘湊到龍薇身旁,暗自指了指蕭韻柔的同夥,問道。
“六階祥雲寶劍。你看不出來嗎?上一場比賽裏,這人似乎也煉製這種武器。”龍薇隻當蕭薄湘怪異,依舊沒半點懷疑蕭薄湘煉器師的身份。
“嗯,看不出來。”蕭薄湘坦然地點頭,龍薇的單純她看在眼裏,怎麼說真話也不會被她察覺。
“你是跟煉藥師學的煉器吧,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不是。”她跟煉藥師學的是煉藥。
“別說廢話了,好好監督比賽。”龍薇和蕭薄湘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不下去,立即又換回一副嚴肅的模樣。
蕭薄湘回過頭來,這場比賽的確需要好好監督。
蕭韻柔的詭計兩度失敗後,在接下來的比賽裏,消停了幾天。
六人裏,其中五人都挑戰了七階武器。第一隻有一個,旗璉必定能煉製出七階武器,他的實力在上一輪比賽裏便已展示出來,那麼其他人想要有勝算,便必須也煉製七階武器。
這一次有三份材料,大大提高了成功率,無論上一輪是靠實力晉級的還是靠運氣晉級的,這一輪裏都隻能放手一搏了。
隻有蕭韻柔的同夥選擇了六階武器。不知情的人,會以為他已經放棄了,知情的人才知道,他定會破壞其他人煉製的武器。
旗璉的身子弱,第一天不過過了一個上午,便覺得有些虛,他猶豫了一下,又吃下了一顆回元丹。
回元丹這東西,吃得越多,效果便越小,不過又過了一個時辰,旗璉便撐不住又吃了一顆。
時至第三天,旗璉已經吃了不下十顆回元丹,若非相信蕭薄湘能讓他的身體恢複如初,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敢這個吃法的。
而第三天時,六階祥雲寶劍已經煉成,蕭韻柔的同夥卻不離開煉器廣場,而是原地坐下調息。
麵對這樣的參賽者,評審也不可能趕他離開,也就隻有當他是個怪人,任由他留在那裏。
剩下的五個人裏,旗璉的實力是最強的,當別人都已經失敗了一次或兩次,他已經以他的第一份材料,煉製到了凝器的階段,隻要順利渡過這個階段,他的縱雲劍便是煉成了。
蕭薄湘看了這麼多場比賽,凝器階段倒還判斷得出來,這是煉製武器的最後一個階段,便是蕭韻柔那方最後的機會。若是在此處他們還未有動作,便是真的放棄了。
蕭薄湘的目光落在了旗璉旁邊的男子身上,至始至終隻見此人閉目調息,並未看到他有什麼可疑的行徑。
然而,事情卻沒有順利地進展,旗璉竟然在凝器階段失敗了!三天多的辛苦在一瞬間便化為虛無。
旗璉站在原地,看著眼前變成廢鐵的武器,懵了。他震驚的,不是自己失敗了,而是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失敗。
本來旗璉也好,蕭薄湘也好,預計裏旗璉要一次成功,若非一次成功,他的身體恐怕撐不住。
蕭薄湘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眼下旗璉能撐多久她也不好說了,但是更令人頭疼的是,旗璉失敗的原因。這便是她的劣勢了,她不是煉器師,恐怕真的看不出問題所在。
“龍薇姑娘,在你看來,那小男孩為什麼會在最後一刻煉製失敗?”蕭薄湘又轉身去問龍薇的意見。
“定是他自己分神了。”龍薇答得冷硬。
“何以見得?”蕭薄湘倒不這麼覺得,在上一輪那般危險的比賽裏,旗璉都能承受住壓力,一次就煉成了七階武器,旗璉絕不是在最後的比賽裏會分神的人。
“除了看不見的分神以外,他沒有犯任何錯誤。”龍薇答。
龍薇用的是排除法,這讓蕭薄湘更加確定,旗璉沒有分神。問題肯定出在蕭韻柔的那名同夥身上,那人已經比完賽,卻不離開,顯然就是為了使詭計。並且,旗璉的神情雖然她看不清楚,但看著小男孩一動不動的模樣,分明不是懊悔,如果是他自己的分神,他豈會不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