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龍薇不會信她的說法,她也沒有客觀的理由去說服龍薇,她能做的便隻有靠自己找出問題所在,或者期望旗璉自己能發現些什麼。
接下去的幾天,格外難熬,這個難熬大概隻是對蕭薄湘和旗璉而言,蕭薄湘幾度看到旗璉搖搖欲墜,卻沒想到先前輕易言棄的他,竟然始終沒有倒下,在第七天之時,旗璉第二次迎來了凝器的階段,蕭薄湘暫時還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隻能寄希望於旗璉自己克服。
然而,第二次的結果,依舊是失敗!
同樣令人難以置信的是,與旗璉一樣煉製七階武器的四人裏,也無一人成功,全都已經以耗盡三份材料收場。隻剩下還有一份材料的旗璉一人!
如果,連旗璉也無法成功,這場大賽便荒謬地要將第一給一個隻煉製出了六階武器的煉器師,而且這一名煉器師在上一輪比賽裏也煉製了同樣的武器。
旗璉怔愣了一會兒,拿起廢鐵仔細打量了起來。有沒有分神,他自己清楚。縱雲劍他雖然沒有煉製過三遍以上,但是以往就是第一次煉製的七階武器他也不會失敗,他根本想不出自己失敗的原因。
蕭薄湘自知這一次她已別無他法,旗璉還太小,他到底能不能看出原因來,她不敢確定,更重要的是,時間過了那麼久,旗璉的身體定要撐不住了,她當時塞給旗璉的回元丹,是過量的,可用到此刻,已經所剩無幾。旗璉,撐不到最後。
真讓蕭韻柔二人拿走了獎勵,她便隻有硬搶了。
全場隻有旗璉一人還沒有完成比賽,旗璉抬頭,竟是看向了評審席之上的蕭薄湘。蕭薄湘看不清旗璉的神色,但是她心裏有數,旗璉的臉色定是一片蒼白。
這時候旗璉如果到此為止,她不會多言,也會遵守先前的承諾為旗璉調養好身子。
可是,旗璉又回過頭去,不再多做耽擱,開始了第三次煉製。
蕭薄湘驚訝,她未想到旗璉會做到這個份上。這次的大賽,對於他而言,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意義,他的天才光芒,根本不需要一個中州級別的比賽來襯托。
他這般堅持,不是為了第一,而是方才在朦朧中看了一眼的人。他不想自己被認為是愚昧的,哪怕這次很艱難,他想試到底,這是他唯一未自己正名的機會。
時間又過去了三天,蕭薄湘看著底下那個搖搖晃晃的身影,心裏沒有期待,最後的結果,似乎已是注定了的。
再度迎來了凝器的時刻,評審們大多鬆了一口氣,為比賽即將結束而高興,蕭韻柔的同夥依然坐在原地,這麼多天來,他始終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
評審們不是沒看到旗璉糟糕的狀態,但是不會有人因此就去打斷這場比賽。或許在比賽結束的那一刻,立即會有人衝上前去扶住旗璉,但是比賽中不會有人做出插手的蠢事,因為能做選擇的隻有參賽者自己。
“錚——”伴隨著清涼的聲響,那把明亮如雪飄逸如雲的寶劍蛻變而成,縱雲劍或許不是最強的寶劍,但卻是最漂亮的寶劍,點綴著天藍色的劍柄,純白的劍刃,正如其名一樣,宛如徜徉於天際的流雲。
所有人都看到了這把寶劍出現的那一刻,被其美麗吸去了眼球,也所有人都看到了煉製它的小男孩倒在了原地。
結果是出乎蕭薄湘意料的,到了最後,旗璉已經沒有再服用回元丹,因為所有的回元丹都已經被他用了個幹淨。她心裏所想的,不過是旗璉到底何時才會倒下,可沒想到這個小男孩不僅堅持到了最後一刻,還自己克服了凝器時的問題。
按照約定,蕭薄湘當即跳下了評審席,來到了旗璉的身旁。
旗璉看到來人,頓時安心了,閉上了眼徹底暈了過去。
蕭薄湘抱起旗璉,旗璉尚且比她還矮,她抱著根本沒有壓力。臨走開前,蕭薄湘回頭看了旗璉旁邊,蕭韻柔的同夥一眼,眼底一片冰冷。
對方的神色比蕭薄湘更難看,大概是怎麼也沒想到,旗璉這個嬌生慣養的小男孩,不僅沒被蕭韻柔的蠱蟲弄死,還破解了他的詭計。
他的確坐在原地一動未動,卻暗自開啟了一股亂神香,那是門派裏賜給他用於完成這次任務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