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跟我過來。”蕭薄湘卻出人意料的答應得很爽快,轉身帶著雪流雲進了自己的屋子。
就算她一味地拒絕雪流雲的要求,雪流雲也不可能善罷甘休。如此,倒不如她坦然答應,凡事順著雪流雲的心意,雪流雲還不能拿她怎麼樣。
進了屋子,蕭薄湘開口問:“你哪裏受傷了?”
今日雪流雲與靈獸對戰,她也看到了。就算雪流雲打敗靈獸之後,看似輕鬆,但蕭薄湘也明白,那不意味著他並非真輕鬆,不過是在硬撐罷了。
正是因為一次次地硬撐,永遠將他那副溫和的笑臉擺在臉上,永遠步履平穩不急不緩,才會給天下人營造出一個幾近完美的形象。
雪流雲不作答,卻解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自己肩上的傷口。
蕭薄湘取了藥草和紗布,便走過去,為他處理起了傷口。
雪流雲轉過頭,蕭薄湘便近在眼前,離他這麼近,她卻沒有半分女孩紙該有的嬌羞,隻是沉著熟練地替他擦去血跡,敷上藥草,以紗布包紮。
“蕭姑娘,你有沒有曾幾何時,感到害羞過?”雪流雲笑盈盈地開口問道,聲音柔和,不似調戲。
“不記得了。”蕭薄湘敷衍地答道。
“從我認識你以來,便從未見你有過害羞這種情緒。”雪流雲道。
蕭薄湘抬頭看向雪流雲,即便全大陸少女的夢中情人與她近到能聽見呼吸聲,她也依舊心跳平穩,眸色淡然。
“從我認識你以來,也從未見過你有過害羞這種情緒。”
“蕭姑娘還是這麼伶牙俐齒。”
蕭薄湘處理完雪流雲的傷口,收回手正要後退之時,雪流雲卻忽然伸手抓住了蕭薄湘的左手腕,俯身湊近了她。
蕭薄湘麵無表情地看著越來越近的雪流雲,這一回連退後都免了。
“你的麵具,看起來挺紮人的。”
忽然,蕭薄湘開口了,語氣平和,不帶半分心慌意亂。
“真是服了你了啊,蕭姑娘。”雪流雲輕輕笑出了聲,鬆開了蕭薄湘的手,站直了身子。
“如果我摘下麵具的話,你會推開我嗎?”
蕭薄湘抬起眼皮子,眼底一片涼薄,“你不可能摘下麵具。”
盡管雪流雲在全天下人的眼裏,稱得上大陸第一美男。而事實上,誰也沒有見過他的真容,他給人的印象靠的都是他的氣質與身份。這便是雪流雲最厲害的地方,不露真麵目也能將眾人對他的印象引導到他希望的方向上。
“我也覺得不可能。不過即便如此,你就不能回答一下我的問題嗎?”雪流雲還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樣,教人看不出他真實的情緒。
蕭薄湘卻依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而言其他,“雪流雲,你有沒有聽說過洛書河圖?”
“沒聽說過。”雪流雲答,麵上的笑容看不出半分破綻。
蕭薄湘可以透過很多人的表情看到他們的心理,可是雪流雲的神色,她看不懂。到底洛書河圖中的蕭逸之和雪流雲有無關係,在雪流雲這裏,她是問不出結果來了。
“你的傷我已經處理好了。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你可以離開了。我是蕭薄湘的事,希望你不要告訴舒玉菱。”蕭薄湘沒有就洛書河圖的事追問,既然雪流雲回答了不知道,無論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她多問也是徒勞。
“我特意來找你,你就這麼將我趕走?”雪流雲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直接在小桌旁坐下,分明是打算多待一會兒。
“你與我之間,本也沒什麼好多說的。你是這次戰爭的總指揮,有那麼多時間在我這裏耗嗎?”蕭薄湘走到雪流雲的旁邊,沒有坐下。
“怎麼沒有。上次舒玉菱想將你與慕容子瑜召去當隨從,結果被拒之門外,這回我來到這裏,若是不能將你們兩個帶回去,舒玉菱便該嘲笑於我了。你若想讓我快點離開這裏,那便跟我一起走吧。”雪流雲道。
原來,這才是雪流雲的真正目的。不隻是來看看她這位故人那麼簡單。
“我既拒絕了舒玉菱,你又為何覺得我會答應你。”
無論是舒玉菱還是雪流雲,她都沒有離他們太近的打算,前者與她有仇,後者捉摸不透,她記恨著雪流雲以前對她的作為,卻不清楚雪流雲是否也在心裏憎惡著她。
“因為我們二人本就是同盟不是嗎?我們有個共同的敵人——舒玉菱。有一點你可以相信,你在我身旁一定比待在這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