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氣息微斂,眸子裏有一抹暈染開隱藏的恰到好處的笑意,安夏沒有發覺。
她隻聽到紀靳南的聲音,“我不介意,你可以試試。”
他眸光深沉落在安夏身上,停留了幾秒後才徹底離開。
如果現在她麵對他的巧笑倩兮都是偽裝的,那麼她……
最好能偽裝一輩子。
安夏率性的抬頭,與紀靳南的目光相撞,“我們走吧。”
“去把鞋子換了。”
男人看著她腳上那雙高跟鞋,不滿的發話。
安夏撇嘴,“我現在連穿什麼的自由都沒有了嗎?”
“道歉完要回紀宅的,老太太看到你穿的這麼花枝招展,想想後果。”
花枝招展?
安夏嘴角咧了咧,紀靳南是從哪看出來她穿了一身男人的衣服還花枝招展的?
當然,她沒有理由不換高跟鞋,最後換了一雙小白鞋和紀靳南一起從禦景苑出發。
臨走之前,紀靳南似乎想起了什麼事,下車去門口對白叔說了幾句話,才開車帶安夏去醫院。
她一直靠在車窗旁邊,趁著紀靳南不注意,還把車窗偷偷滑下來一個縫隙。
外麵的涼風隱隱的透了進來,安夏清醒了不少。
她翻開手機許久,都心神不寧。
三天的時間,父母在蘇凝歡那裏會安全嗎……
車子抵達醫院,因為刹車的緣故,安夏的身體前傾了一定的弧度,她才拉回思緒。
和紀靳南一同去了監護室,每次都能進去兩個人探望,紀靳南向黃醫生了解病情之後就拉著安夏在等。
她沒反應過來,隻想速戰速決,所以問紀靳南:“你不是希望我給你表妹誠心的道歉嗎?我現在已經醞釀好情緒了。”
暫且看在紀靳南的麵子上和夏清歌不計較。
男人握緊了安夏的手,嗓音低沉,“黃醫生說半小時後,清歌就轉入到普通病房了。”
安夏低低的“哦”了一聲,這才耐心的和紀靳南等著。
夏清歌清醒的第一件事就是拉著護士的手,沙啞著聲音問:“紀靳南有沒有來過?”
“夏小姐,紀少和一名女子在病房外一直等著。”
護士如實回答著。
聽到這句話的夏清歌,眼睛裏泛起了絲絲紅意,她冷笑一聲,全身的鬥誌慢慢都消散開來。
病床被醫護人員推到了普通病房,小護士離開病房前還囑托道:“不要生氣,也不要劇烈運動,你額頭上的口子經曆過二次撞擊,要是再偏移一公分,就到了太陽穴的位置,那樣會有生命危險的。”
夏清歌點點頭,護士離開後 她聽到門拉開的聲音,稍微側頭,眯著眼的縫隙裏便看見安夏和紀靳南十指相扣來到了病床前。
安夏另一隻手裏還多了一束花。
“表哥,我的死活不用你管。”
夏清歌賭氣的說道,話音落,她就轉身背對著紀靳南和安夏。
男人給安夏一個眼神,安夏邁開步子朝前,把手裏的花放在了床頭的位置。
刻意走到了夏清歌的麵前。
當夏清歌看到安夏身上穿著的都是紀靳南平日裏才會穿的衣服時,內心嫉妒的火焰有一次攀升。
安夏能隱隱約約感覺到敵意,卻假裝無動於衷。
她臉上映出柔和的光,聲音也甜美,“清歌,在臥室裏不小心推到你,讓你受傷是我的不是。”
夏清歌猛地睜開眸子,不可置信的看著安夏,這個女人還會向她低頭?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滾出去,我並不想看到你。”
夏清歌語氣冰涼,說完後就厭惡的閉上了眼睛。
此時,紀靳南走到了安夏跟前,責備的目光看著夏清歌,“清歌,不許胡鬧,按輩分來講,你還得叫安夏一聲表嫂。”
“表哥,讓我接受安夏這種心懷不軌的人,根本不可能,她來道歉是你的旨意吧,不然她會假惺惺的道歉?我是雲天傳媒的簽約演員,我是有保險的,現在我的容貌因為安夏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傷害,我要起訴她!”
她激動的吼著,還一度坐起了身子。
紀靳南看見夏清歌手背上正在輸液,卻已經鼓起了一個泡。
索性轉身去了病房外找護士。
夏清歌見紀靳南已經離開,立即恢複了原本的模樣,“安夏,我告訴你,我會讓你不安生,還離開我表哥的。”
“你能用這麼腦殘的苦肉計來博取你表哥得注意,就注定這場遊戲裏你處於下風,我要是你的話,我就安安分分不折騰,愛是強求不來的,強扭的瓜不甜。”
“你別胡言亂語,你會為你今天所說的話付出代價的!”
夏清歌顧不得自己受傷,抬手就想去打安夏,結果被安夏輕而易舉的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