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最後還是沒有醒來,到底何時會醒,明一不得而知,因為無崖子為她療完傷之後,便有兩名黑衣男子出現,將她帶走了,千煞君想過要阻止,但無崖子先走近他一步,那意思明白得很,千煞君衡量一二也隻好作罷。明一放心不下,要隨著一起去,無崖子這次倒是沒有攔著,千煞君搭住了他的肩膀,“小子,老夫為你來的這一趟,可不會讓你輕易這麼溜了。”“我去吧。”“你也別去了,”攔下簡意修的不是千煞君,而是無崖子,“一來,你功夫雖然了得,但未必能追的上那兩個人,二來我想傾城靜養之地也不便讓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你們師徒二人也該是許久不見了,你師父這大老遠來一趟,你不該陪陪他嗎?”簡意修一臉的赫然,而明一卻還沒反應過來,幾個人身上眼神來來回回之後,他才不太敢相信的問:“大哥,他是你師父?”他,指的是千煞君。簡意修點點頭,但明一依舊不敢相信,簡意修向來喜歡穿白色,長得又白淨,整個瀟灑翩翩的貴家公子,而反觀千煞君,黑袍遮身,上下散發著陰鬼之氣,要論樣貌的話,明一隻能從黒帽白發間依稀覺得他年輕時應該也是俊朗不凡的。“前輩,明一,我非故意隱瞞,望請恕罪。”無崖子倒沒有怪罪的意思,“有這樣的師父的確在外不好啟齒,我也能了解。”“這是什麼話!”千煞君一臉的不滿,“我這樣的師父怎麼了!”無崖子根本不願意搭理千煞君,對著簡意修繼續說道:“你之前與人交手雖然故意隱藏了路數,但我與你師父相識多年,怎麼會看不出,說來還要謝你才是,那晚我醉的不省人事,若不是有你在,你師父雖不會取我性命,但至少也得讓我遭點罪。”“前輩言謝就重了,與傾城的約定,我本該遵守。”明一訕訕說了一句,“難怪大哥武藝這麼高強。”想起方才千煞君那氣勢,明一還真的有些後怕。“這一句倒像是人話。”千煞君略有些得意的看了無崖子一眼,“我教的徒弟可不會隨便就受傷。”“還不是你以大欺小!”說來無崖子想起傾城受的傷心裏就有氣,“你都這把年紀了,竟然還出來做著拿錢殺人的勾當,不怕在你徒弟麵前丟了人,要是缺錢買酒開個口,我給你就是。”“我是那看中金錢的之人嗎!”“那師父為何來此,還要取明一性命。”“既然與人成約,那我便不能告知外人,這小子的命能還我所要的便是了。”簡意修凝眉,他跟著師父學藝多年,從不知道師父在這世上還要所要的,難道是……“讓你來殺明一的人,莫不是拿漣玉的消息引誘你了?”無崖子冷笑,而千煞君麵色難得顯得有些尷尬。漣玉,蠻漣玉,對於明一來說這又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名字,而對於簡意修來說,這個名字並不陌生,每一年總有些日子因為這個名字師父總要泥濘大醉,總要在不省人事間喚著這個名字。明一突然想起了什麼,“前輩,你方才不是說我體內的內力是那個叫蠻漣玉之女的,是那個蠻漣玉嗎?”千煞君盯著無崖子,他也在等著答案,雙手握拳,無論無崖子說什麼他今日都要動手一番。“沒錯。”這是無崖子回答明一的,“你體內的內力的確是蠻漣玉之女離般若的。”“傾城說我體內的內力是我娘封存的,那是不是這位離般若就是……就是我娘?”明一雖然聽傾城提及過自己爹娘的往事,可是頭一次聽到名字,那種真實感油然而生。“離般若……般若花開情已絕,蠻漣玉你果真是心狠至此!”千煞君突然像是發瘋一般自言自語然後狂笑不止,黑袍初綻,他向無崖子一路攻過去,“你都知道,你都知道,竟瞞了我這麼多年!”“他們這是怎麼了?”明一看著上天下地不斷廝打的兩位老人家,一臉茫然。簡意修若有所思的看著明一,悠悠說了一句,“你可能,是我師父的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