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在岷城也沒見你這麼難伺候啊。怎麼當回了王爺,就變得矯情起來啦?”
墨昀壑沒計較她的無禮,隻是淡淡道:“我不吃這麼恐怖的東西,永遠都不吃。”
“你——”華霜怒極,看著手裏的東西。兔腿好像也知道自己被鄙視了,有些發蔫。
“你這樣,活該挨餓。”說完轉身就走。
墨昀壑看她離開,頓了會兒,繼續閉上眼休息。
沒過多久,他的小腿被人踢了下。
有完沒完。
饒是他這樣沉默忍耐的人,這時候也想罵個人來撒撒氣。
不知道他身上還有傷啊,不知道昨晚一晚沒休息啊,不知道剛才以音馭獸消耗了太多真氣啊。怎麼就這麼不省心呢!
他猛一睜眼,就看見華霜小小的臉有些尷尬,手上還捧了好多的小果子。
“我沒找到你說的那些‘不恐怖’的食物,要不你就先吃點野果將就下?”
墨昀壑一怔。看著她有些期待又有點退怯的模樣,還是點了點頭。
這些果子看起來還算正常,但吃起來……你確定會比剛才那團東西好吃些?
看著墨昀壑驀地苦下去的表情,華霜覺得更慚愧了。剛才她自己吃了一個,剛沾到嘴邊就給吐了出來。
酸,無與倫比的酸。現在想想口水都要流出來的感覺。
“嗬嗬,是不是很酸呀?可是這地方你知道的,找不到什麼好吃的果子。你吃不下那些烤的東西,就勉強吃點這個吧,要是餓壞了身體可不好。”華霜很耐心地開導他,生怕他又耍什麼少爺脾氣不吃。
“……”
墨昀壑想讓她閉嘴,但被這果子“酸害”地的確不輕,半天沒說出話來。
最後,終於稍稍緩過神來,墨昀壑把剩下的果子嫌棄地一丟,索性往後麵一靠。動作有些大,撞倒了背部的傷口,痛的他臉色有些發白。
真的是,無語啊。
華霜看他臉色不好,有些擔心地問:“怎麼樣?傷口還疼嗎?”
“你先走吧,我這邊……很好。”墨昀壑覺得送走這尊煞星才是最重要的。
“哦。那你肯定很悶吧,我陪你說說話怎麼樣?”華霜很“熱心”地坐到他的旁邊。
“……”
“我們要在這洞裏待多久?”
“能走的時候,自然就離開。”
“可是外麵烏托人占了平城,聽將軍們說,他們馬上還會攻打固城和石城,到那時,我們不就沒地方可以去了?”
墨昀壑眼含笑意看了她一眼:“你怕?”
“誰、誰怕了?”為了展示她真的不怕,她還重重拍了下胸膛,她才不要給他看輕了去。
墨昀壑闔目掩去笑意,聲音已經沉了下來:“兩天。最多兩天。到時候,這北境,你想去哪裏便去哪裏。”
——
這邊眾人在山洞裏得以好好休息一番。雖說阮國公沒指出下一步所在,但大家都不是很憂心,相處的氣氛也不錯。
而那邊平城,打了勝仗的烏托人,心情便沒那麼好了。
沒在城中尋到太多有用的東西不說,最大的壓迫還是來自他們的領帥——撒伊度。
撒伊度自打進城以來,臉色就沒好過,眼瞳還隱隱地泛著絲淺綠。逐戾開始在旁還能勸說兩句,後來也為這冷氣所懾,不敢多語。
“霖國的糧物還有多久才到?”撒伊度大拇指摩挲著腰間的匕首,聲音清冷。
“回主上,去打探的探子來報,最多明日便可到達。”逐戾躬身答。
“可還發現什麼異常?”
“運糧的軍隊似乎還不知道平城被攻占的事情,方向也正是朝著平城而來。現下一看,並無不妥。”
撒伊度點點頭,眉峰終於平展了些。
霖軍這邊也得到了同樣的消息。
幾乎所有人的第一反應便是,全完了。烏軍得到了糧草,必定會來趕盡殺絕,到時候……還能有活路嗎?
阮國公的心思也有些沉重,但萬人麵前,還是壓下憂慮,吩咐下去:“加派人手在附近警戒,另外,派幾個機靈的人出去打探消息。”
張堃和趙飛領命而去。剩下的李雷昆重重歎了口氣,道:“若是讓撒伊度給搶了糧草去,我們可就真的回天乏術,敗局已定了。阮帥,不若讓屬下帶兵去糧道,先烏軍一步將糧草帶回?”
“撒伊度盯上的東西,往往都是勢在必得。況且我們現在尚在暗處,若出兵前往,定會為烏軍所察,到時候烏軍也必定會趕盡殺絕。讓本帥再想想罷。”說罷他擺了擺手,徑自出了洞口。
華霜趁著沒人注意,後腳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