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霜覺得喉嚨有些發幹:“怎樣的女人?你什麼意思?”
墨昀壑冷冷一笑:“以前麵對我的時候你就是這麼一副無辜單純的表情,而我還真的相信,認為你是個善良的女子。可是,阮華霜!直到今天我才發現,原來這麼久以來你一直都在偽裝,你就是個虛偽狠毒的女人!”
華霜微踉一步,撐住牆麵才穩住自己的身體。她承受不住,不是因為他噴發的怒氣太盛,而是源於,這麼久的相處,他竟然是這麼看她。以往的那些溫情和陪伴,是一夕破碎,還是從來沒有存在過?
“你……你說清楚,你給我說清楚。我到底怎麼……虛偽了?”她不敢置信亦不能承認他的指控。
墨昀壑卻以為是她還在狡辯,便砰的一聲將袖中的東西扔到她的麵前。
“你自己看。若你還是不承認,那麼,阮華霜,就算是我徹徹底底看錯了你。”他的語調又冷了一分。
華霜撿起麵前的東西,仔細打量了一番,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你怎麼會有這件東西?它不是在……”
“沒錯,它應該是在你的屋裏。但現在,它被發現在殺人現場!你怎麼解釋?”
手中的荷包靜靜躺在華霜的手中。而荷包的最下方,還繡著一行小字:“晉王吾夫,願安康長壽。”
華霜的臉色有些發白:“難道就是因為它出現在殺人現場,所以你認定,我跟什麼凶殺案有關?所以才認定我是凶手?所以才這麼……言辭犀利的指責我?”
墨昀壑的目光竟有些陰鷙:“那你想本王要怎麼看你?現場出現了最有力的證據,你又何苦不承認?”
華霜氣極反笑:“我從來沒有承認自己和什麼凶殺案有半點關係,一直都是你在說,是你在臆斷。所以現在我要申訴,我告訴你,我從來沒做過你口中說的任何事。請你拿出更多的證據再來定我的罪名!”
“阮華霜!”他怒氣更甚,似乎麵對她的“冥頑不靈”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
但華霜卻不想再與他多說一句,因為不管說什麼,做什麼,他都不會相信。
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過真正的信任。
哪怕是現在。
墨昀壑見她轉身要走,立即上前拉住她的手臂,又是劈頭幾句:“你還沒有與本王解釋清楚,竟然就這樣要離開?”
華霜淡笑:“我說的你不是不信?”
他一愣:“你沒有說實話。”
她依舊笑:“所以我說沒做就是說謊,說壞事都是我幹的就是誠實?那好吧,我承認。”
墨昀壑盯著她的麵容看了好久,最後手上的力道終於鬆了下來,不知怎的臉龐也轉向一邊。
“真的不是你?”他的聲音有些艱澀。
華霜也聽出了,他話裏的一絲悔意。
在後悔什麼?
是不分青紅皂白地一味指責她?還是忍了這麼久終究還是功虧一簣?
這次她還是笑,不過這笑容已經沒有多少到達眼底。
“我一直很想問你一句話……在付小姐麵前,你也是如此嗎?如此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他的麵上又染上一層厲意。
華霜擺擺手,示意他她並沒有別的意思,並在收回手的一刹將眼角的一抹濕意揩去。
“罷了,其實這都不重要。是我一直還心存著僥幸……”
最後那一句,她說的聲音很小,小到墨昀壑並沒有聽真切,於是他問了一句:“你方才說了什麼?”
華霜當然不會再與他說。她隻搖搖頭:“你說的那個凶殺案,恐怕沒有表麵上說的那麼簡單。既然現場出現了我的荷包,那凶手的目的肯定不會僅僅是普通的殺人滅口。”
墨昀壑仿佛也被她感染,也輕皺眉頭道:“據現場查驗的官員說,那人被砍得血肉模糊,似乎是被劫殺。”
華霜看了他一眼:“你相信嗎?”
墨昀壑沉聲答:“並不。如果隻是單純的搶劫,就算是最後失手殺了人,也不會多此一舉將人再給砍傷。凶手如此做,恐怕隻有兩個可能,第一,尋仇,他與死者原本就有恩怨,借此來混淆視聽,以為是偶然的劫殺案。”
第二,欲蓋彌彰。‘他’可能是想掩蓋死者的身份,不讓我們發現借以查出他的身份,抑或是想……”
“栽贓嫁禍。”華霜已經替他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