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我還是晉王王妃一天,那麼保護王爺,保護王府的上下周全,便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如今沒掀起太大的風浪,我也能睜隻眼閉隻眼,到哪天真的突破了我的底線,那我也會毫不手軟,絕不姑息!”
付如蘭也笑:“王妃好魄力。”然後再不多語,重新閉上了眼睛。
華霜心裏長舒了一口氣。
付如蘭的情況,她確實是懷疑了一些,但更多的是靠自己的猜測。如今和她的這番談話,雖說可能打草驚蛇,但反過來說,更是驗證自己猜想的好機會。退一萬步說,日後若她走了,那墨昀壑身邊便剩下了付如蘭,就算是付如蘭本身沒有問題,她也得查驗一番才能安心。
長亭在城門外大概十裏處,馬車行進了半個時辰有餘,終於停了下來。
玉峰跳下馬車,躬身向馬車內稟道:“回王妃,長亭已到,且與王爺約定的時間還早,請王妃和付小姐下車休息一番。”
華霜應了一聲,也很快探出頭來。外麵一片明媚陽光,春日的微風也迎麵而來。她沒讓玉峰相扶,直接自己下了馬車。到付如蘭的時候,玉峰有些猶豫,還是華霜替他解圍,“付小姐由我來扶吧。”
玉峰連連告罪,又連連感謝。
付如蘭的神色有些緊,似乎並不想讓她觸碰。但華霜的態度卻很堅決,直覺抓住她的手腕,硬生生將她“扶”了下來。
礙於還有旁人在,付如蘭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左手放在被抓的右手腕的,久久沒有放下。
長亭內有供人休息的石凳,華霜便和付如蘭一同坐下,玉峰為她們找來了水和一些點心。
華霜將碟子推到付如蘭的麵前:“付小姐必定是餓了吧,先吃些東西墊墊肚子,稍後還有的奔波。”
付如蘭沒動也沒接,隻說:“王妃客氣,民女消受不起。”
話已至此,華霜也沒再說什麼。自己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便轉頭欣賞一下亭旁的溪水和楊柳。
玉峰站在兩人的旁邊,略有些尷尬。但他對兩人的關係也算是知曉一二,於是也覺得正常,便隻當自己是個透明人。
未時將近,墨昀壑帶著軍隊很快就要來了。
華霜和付如蘭早已換好了衣服,現在的她們,若不仔細看去,跟個尋常的打雜小廝沒什麼差別。
他們先離開長亭,後退到不遠的地方,暗中隱蔽起來。等聽到大軍到來的聲音之後,玉峰向著華霜鄭重一點頭,華霜會意,帶著付如蘭回到馬車內。玉峰也很快回到車上。
路過長亭的時候,墨昀壑叫來副將,問了軍中的相關事務,前麵停滯下來,後麵的隊伍自然也無法行進。
而在此時,一輛馬車踏著一丈高的塵土飛奔而來。
“王爺,王爺……”玉峰大喊。
墨昀壑和副將都聞聲回過頭。
玉峰將馬車停下之後,跳車跪倒在墨昀壑的麵前,稟道:“回王爺,王妃有要事托小人稟奏。”
墨昀壑的眉峰一緊,聲音也略顯低沉:“有什麼事這麼緊急?耽誤了行軍路程可是死罪!”
玉峰一懍,接著道:“王爺息怒。小人知罪。隻是王妃的囑托,小人不敢不辦。”
旁邊的副將也說情:“王妃應是有要事,王爺不防先聽取一二再論罪。”
墨昀壑道:“說!”
“王妃擔心王爺身上的傷,道是北境那地方艱苦異常,怕王爺去了之後恐舊病複發。於是細心挑選了兩個機靈懂醫術的小廝,送來貼身侍候王爺。”
“胡鬧!”墨昀壑大怒,“軍營重地,可是人說來就來?回去!”
玉峰緊接著說:“王妃的命令,小人不敢違抗。王妃說……說小人若是沒能讓王爺收下這兩個人,回去之後定要狠狠治小人的罪,到時候小人的命恐也保不住,還不如在此多求王爺。求王爺成全,求王爺成全。”
墨昀壑這次沒再說話,倒是幾個副將麵麵相覷互相看了幾眼之後,試探著說:“王爺,這軍營中雖說有軍醫在,但總歸不能時刻照顧著。王妃的心意是真,也都是為了王爺考慮,王爺不如放寬這一次。”
墨昀壑肅聲道:“若是以後人人效仿,那還要如何治軍,如何打仗?”
另一副將道:“自古以來,主帥們上場殺敵也有隨身帶著小廝伺候的。王爺大可不必為此多煩憂,且軍令如山,自不會有人冒著殺頭之罪多生事端。”
剩下幾人都連連附和。
聽到別人這麼說,墨昀壑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些,道:“既然各位將軍都認為可行,那本王也勉力為之。回去告訴王妃,此事可一不可二,日後若再有這些,本王定絕不通融!”
玉峰連連告謝:“謝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