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時候,人還未睡醒,玉峰就已經在外麵低喊一聲:“爺!”
墨昀壑和華霜同時驚醒。
按說玉峰平日裏很識得規矩,若是無重大事情肯定不會在這時候前來,他既然來,就必定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華霜心裏還在想的時候,墨昀壑已經穿好衣服,準備出去。
她剛想問需不需要她一同去,墨昀壑就轉身,坐到床沿,給她裹了裹身上的被子。
“你若是困的話便繼續睡,若是不想睡,就與我一起去。”
華霜嘴角忍不住一勾,道:“我馬上換好衣服。”
已到春末的北境清晨還是有些陰寒,華霜本來隻穿了一件單衣和外衣,後來被墨昀壑硬逼著又多添了一件。
玉峰見到他們之後,臉上的焦色愈發明顯。
“爺,王妃。”
墨昀壑攜著華霜坐下,而後問向玉峰:“究竟發生了何事?”他的聲音還帶著初醒時的一分沙啞。
玉峰餘光瞥了一眼華霜,後者則用相同的目光看了看墨昀壑。
墨昀壑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玉峰凜了凜,稟道:“太子已經向皇上請命,若爺不能在十日之內解決戰事的話,太子就要帶兵前來支援。另,皇上下令,三月初三是良辰吉日,將為六爺和曼婷小姐完成婚事。”
華霜聽完之後,有些不確定地問了句:“曼婷小姐?是丞相的獨女沈曼婷?”
玉峰點點頭,眼裏竟有些悲戚:“正是。”
華霜怔了怔,轉而看向墨昀壑。
後者的眼眸微垂,目光難測。
許久之後,他才出聲對玉峰道:“讓暗衛繼續探聽消息。還有,派人保護好六爺和曼婷小姐。”
玉峰領命下去之後,兩個人還是坐在原處,各自在想著事情。
華霜略皺了皺眉,有件事情她實在有些想不通,於是問向墨昀壑:“父皇為何突然為六弟和曼婷賜婚?”
誰知墨昀壑斜睨了她一眼,道是:“為何你不擔心太子要出征的消息?說不定那一日他就替代我當了這主帥。”
華霜哼了一聲:“若說這件事情你搞不定,怎樣我都不相信。要我說,你肚子裏憋的壞水恨不得都倒在太子身上,戰事拖了這麼久,說不定也是你故意讓太子自己沉不住氣行動,你再想辦法拉他下馬。嘖嘖,墨昀壑,太子當你的兄弟應該也是前世投錯了胎,真是孽緣啊孽緣。”
她還在感歎著,突然一把被人拉起,下一秒已經坐到了某人的腿上。
墨昀壑看向她的眼裏有著深沉的笑意。
華霜本來還有些氣惱,讓他這樣一看,耳根頓時紅了些許,於是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墨昀壑把唇湊近她的耳邊,輕輕吐著氣說道:“你能想到這些,說明你的肚子裏也乘著不少‘壞水’罷。”
華霜聞言轉過頭,義正言辭地指正他:“請不要把我的聰明伶俐和你的工於心計混為一談。”
墨昀壑聳聳肩,表示無解。
華霜這下氣得在他臉上咬了一口。
墨昀壑眸光頓時更加深沉,他往前一湊,就將華霜已經退回去的唇捕獲住,重重地吻了上去。
華霜承受著他的侵略的同時,心裏已經將自己鄙視了千萬遍。
這不是送上門給人家占便宜呢嘛,嗚,哪知道他這樣就化身為“狼”,平日裏真看不出他有這樣的潛質。
等他吻夠鬆開之後,華霜也覺得自己要閉氣身亡了。深深喘了幾口氣,她準備從他身上跳下去,根本不想再和他說話。
墨昀壑的雙臂牢牢錮住她的腰腹,讓她根本動不了一分。
“墨昀壑!”她氣極。
“不是想知道父皇為什麼給六弟和曼婷賜婚嗎?還沒聽到答案就想走?”他淡淡的聲音傳來。
說到這,好奇心終究大過一切,華霜暫時拋卻前事,認真地問他:“為什麼?”
墨昀壑的神色也斂了些許,答:“太子要垮了。父皇這是在培植新的皇子勢力,有丞相相助,六弟日後在朝堂之上也將變得舉足輕重。”
華霜一驚,同時脊背有些發涼:“意思是說……六弟日後可能會替代太子成為……儲君?”
墨昀壑嘴角一勾,眼裏卻沒有任何笑意。“不錯。父皇的打算,便是如此。”
“可是……現下最得勢的王爺是你,最受寵的也應該是你,為什麼父皇反而……”她搖搖頭,不敢置信。
墨昀壑撫了撫她的臉頰,隻有這時的目光才柔和些許,“嗯,就是了。說你聰明倒還算的過去,但對這世故人情還是太過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