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一黑影躲過守衛的視線,走進晉王府,摸到了書房。
“爺,人到了。”玉峰也是一身黑衣,跪下稟道。
墨昀壑從桌前抬起頭,答道:“嗯,你先下去。”
玉峰走後,一同而來的人才摘下頭上的鬥笠,露出麵容。
是許久未見的大理寺主簿衛霆。
“參見爺。”衛霆躬身行禮。
“好了,沒有外人在,不必如此多禮。”墨昀壑放下手中之物,站起身,走到衛霆麵前,說道,“交待你的事情,可有結果?”
衛霆道:“六爺……越王確是與大理寺卿有所聯係,這幾日我打探得來,越王曾經托其寬放過一人,那人的身份我雖還未得知,但屬下有預感,那必定是身上牽涉著重大秘密之人。因為經手過這件事的獄卒,離職的離職,身死的身死,似乎很怕教人知道。”
墨昀壑神色有些凝重:“可否知道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衛霆想了想,答:“雖無確切的時間,但可以肯定,是在爺這次出征北境之前。”
墨昀壑在屋內踱了幾步,突然在某處停下,轉身再問:“那時候,還是老六被任命為將軍準備出征北上之時。”
衛霆點點頭,答:“確是。越王爺這番舉動,不知是否跟那時出征有關。”
墨昀壑收回目光,瞳眸幽深。
衛霆又道:“有句話屬下不知當講不當講。”
墨昀壑:“有話便直說。”
衛霆道:“爺讓屬下去查越王與大理寺卿,自是有自己的謀劃。隻是屬下還擔心一點,越王會不會也來調查爺,畢竟,曾經,越王是最了解親近爺的人。”
墨昀壑聞言輕歎了一聲,像是對自己說道:“怎麼會不擔心。那樣的人將會是最鋒利的一把利器,防不勝防。可即便是這樣,衛霆,本王還是不想趕盡殺絕。”
衛霆低了低頭,似也有遺憾:“若是還像以前一般多好。但萬事無回轉,開弓沒有回頭箭,爺都要想清楚。”
墨昀壑的嘴邊漫出一絲笑意,走過去拍了怕他的肩,說道:“幸虧還有你在本王身邊。放心,本王不會放任不管的,接下來的事情,自有本王擔待。”
“如此,屬下定當全力佐助爺成就大業。”
墨昀壑點點頭,而後走到桌邊,拿起一方折子,遞給衛霆。
“吏部近日會頒下一道任命令,你隻管做好本職,靜待佳音。”
衛霆接過,一愣。
——
越王府。
墨昀阡正在書房翻著從兵部戶部帶回的折子,管家卻突然來報,說是宮中有人來了。
“讓他進來。”墨昀阡放下手中的東西,道。
來人很快便來到書房,見到墨昀阡下跪行禮道:“參見王爺。”
墨昀阡沒起身,隻道:“起來罷。母妃又有什麼消息傳來。”
此人正是信妃派來的身邊的親信,大太監朱應全。
朱應全恭敬回道:“此次信妃娘娘在皇上身邊極力勸說讓爺擔當兩部的職位,皇上欣然應允。娘娘此次讓奴才來問爺,是否還有其他想願。”
墨昀阡漫不經心地笑了一聲,道:“父皇哪裏是那種輕易能聽信別人話的人,應該是早有這想法,順水推舟罷了。”
朱應全謹慎問道:“那爺接下來,可有何打算?”
墨昀阡閉了閉眼,半靠在椅子上,許久應了一句:“讓母妃想想辦法,國公府的人,本王開始看得不順眼了。”
朱應全道:“是,奴才知道。隻是不知爺僅僅想整治國公府的一幹人等,還是想將晉王也就此牽涉進來?”
“晉王……還是由本王親自對付。隻不過要先斷了他的左膀右臂,見聞阮國公最近開始動作,怕是要開始謀劃什麼,本王還是防患於未然得好。”
“是。”朱應全應道。
兩人還在說著些什麼,突然聽見門口一陣細微的響動。
朱應全驚詫,墨昀阡也謔的睜開眼睛,大聲喚來管家。
“外麵發生了何事?”
管家走進來,麵上似有猶豫:“這……”
還沒等他說下去,另一人也走了進來。
“是你。”墨昀阡又坐回去,臉上的陰鷙卻多了幾分。
沈曼婷隻覺周身發冷,但麵對這麼多人,尤其是墨昀阡,她還是挺直了腰身,語調緊繃道:“你,你想對三嫂一家做什麼?”
墨昀阡皺著眉將朱應全揮退下去,管家負責護送他安全回宮。屋內便隻剩下兩人。
“說說,你都聽到了什麼?”墨昀阡像是問出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