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兒,無關相貌,無關性情,你與她相像的不外是那一顆同樣熾熱如太陽一樣的心。”
左蘇聽完雪裏空的話很久都沒有反應,隻是呆著,心裏淺淺浮起一個明悟:與櫻空澤親近是因為他身上有父親的氣息,與百裏流微親近是因為她的懷抱暖暖得像母親,那與雪裏空親近應該就是他們同樣是戴著冰的麵具的,而心裏何嚐不溫柔。
“噗嗤噗嗤!”
隻見一不知名物體以極快的速度往山上飛來,就連那破空聲也是響得驚人。左蘇抬眼,眉頭輕輕一皺,將無極劍返還給雪裏空。貓頭鷹送信向來隻送急件,隻是不知這來自何方。
貓頭鷹先是在空中盤旋,諒是在尋找著落腳的地方,待得左蘇站起身來向天空伸出右手,打一響指,便乖乖降落下來,附在其肩膀上。左蘇輕手取下綁在貓頭鷹腳上的小木桶,掏出裏麵許是放的人太心急而變得滿是褶皺的紙條,緩緩展開,那上麵,隻寫著七個字。
雪裏空素來不是愛好窺視別人心事的人,所以自始便是抱著無極劍合上雙眼閉目養神的,但聽左蘇許久之後還是沒有聲息,好奇之下睜開藍眼望去,隻見低頭閱讀來信的左蘇唇齒間的笑容越蕩越開,最後,竟然讓這簷牙崖的風景完全失色。
究竟是何事竟然讓向來內斂的左蘇幾乎控製不住她的情緒?
雪裏空張口欲問,卻不知從何說起。
“雪裏叔叔……”左蘇抬頭,就連眉眼間也溢滿了笑意,那麼的肆意,還說著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說話。
“春天似乎……真的來了呢……”
左蘇打開手中的拳頭,臂一甩,一把將手中早已碎成粉末的紙屑放飛在空中,望著那隨風四撒的飄渺,心思頓化作塵埃。
這還真的是讓師娘一語成讖呢,喜事,果然近了。
剛才那紙張上明白寫道:
賜婚。白貂侯。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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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們要下山了?”
此時已近黃昏,剛趕回來的櫻空澤卻是驚得跳了起來,一手指著左蘇眾人,卻不知道還要說著什麼。他還想著要帶他的小蘇兒去碧月潭度假的呢,誰料眼前卻已是收拾好行藏準備下山的景象,這黃昏啊,就是用來映襯他的心情的。
對於櫻空澤的反應左蘇可是早有預料的,剛剛從簷牙崖回來的時候,左蘇便跟眾人說了這消息,當時各人的表現可謂異樣紛呈,激動情度跟現在的櫻空澤不相上下。
柒陌依稀說了句“小姐你……”便沒了下文,深鎖眉宇,眼眸含戚,似是想到了什麼傷心事兒;殘音沒說什麼,卻收起了那唇畔常掛的淺笑,嘴角緊緊抿了起來,眼神幽幽;尋露翹了小嘴,眼帶不屑道:“這世上誰能配得起我家小姐,他誰呀?”(這丫頭,左蘇在她心中就是神啊。。。)青瓶兒這次是醒目了,說起話來都一番流利“隻要小姐還吃我的飯,哪個廚房不一樣!”而雨儂,臉頰緋的一紅,媚眼似是裝了水一般,羞澀的用大紅衣袖擋了似是要軟化的下巴,不知道是想到哪裏去了(估計就一少年不宜。。。);至於鳳歌,沒有說什麼,表情也沒有什麼變化,隻是那緊抓“無痕”的手臂青筋迸現泄露了他那並不如表麵般平靜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