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珂顧不上咀嚼他話中的意思,將身子向後蹭了蹭,抬頭看楚暄,表麵無波,暗流湧動,對拚一般僵持了一陣子,蘭珂首先服輸,先敗了下陣來,因為氣勢不敵。
以前,當她的勇氣與自尊還非常頑強的時候,她絕對不會低頭,但是她發現,無論怎樣,結果總是她自己吃虧更多。所以她學會了順從,盡可能地順著他的心意,順從雖然沒骨氣,卻可收獲一時片刻的安寧,權當厚待自己。
這樣的結果就是導致空氣再度凝滯,除了電視裏的聲音,他們便沒有任何可交流的話題。
直到楚暄起身去洗澡,蘭珂一直盯著牆上的鍾,那鍾是無聲的,但秒針每跳動一下,她的心也跟著顫一下,接下來該做的事情她再清楚不過。
啪嗒一聲,門開了,楚暄已經披一件浴袍擦著頭發出來了,浴袍隻到腿彎處,半敞著。
蘭珂沒想到他會洗這麼快,她心中一慌,手一顫,杯中的咖啡已經灑了出來,身上手上都有,自己反應太大了些,蘭珂不好意思地放下杯子,抽了麵紙拭擦,就當做沒看見他。
“也許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交流,楚太太。”楚暄已經無聲無息地走到她身前,波瀾不驚地說,表情又恢複成淡漠。
蘭珂一時呆住了,因為還是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楚太太”這個詞,醒悟過來時,準備抹去手指上咖啡殘漬。
楚暄突然執起她的手,將那幾滴咖啡的殘漬一一舔入口中,蘭珂像是被電擊了一般,全身開始酥麻,慌亂中要抽手,卻被楚暄一把擒住,順手一拉便被迫湊到了他的麵前。
蘭珂皺眉,無聲地掙紮,踢翻了茶幾上的水杯,水濺到她和楚暄的臉上,身上和腿上,迅速洇入布料裏,好在並不燙。
蘭珂額前幾綹發絲飄了下來,垂落到她領口處的肌膚。非常的癢,想拂開,手卻被抓著,楚暄伸手替她拂開那些發絲。
蘭珂被他拽著的手有些發麻,心下一橫,抬頭無懼地看向他,眼神澄澈,“先讓我去洗澡。”
可能她的表情就像就義前的準備一般,太過淩然了些,楚暄似笑非笑地鬆手,傾身讓開,蘭珂終於脫身了,慶幸他沒阻止她。
蘭珂聽著嘩啦嘩啦流著的水,不禁自嘲,好像每回她都隻能躲在浴室裏。浴室裏的空氣不太好,蘭珂衝了幾下就開始擦拭幹淨,圍好浴巾的同時浴室的門被拉了開來。
楚暄看著她,纖細的腰肢,修長的脖頸,以及由頸部滑下的曲線,沿肩往兩側順流而下,那道曲線美得令人窒息。
“床上還是沙發上?”蘭珂麵無表情,既然是必須的,她再躲也躲不過去。
楚暄怔怔地看著她,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輕笑著,“今天經過那個陶吧時看到你在對一個陌生人微笑,我沒有進去,原因是想看你發自內心的笑。”
蘭珂神情一僵,不想聽他以這種語調,這種口氣和她說話,否則自己會輕易原諒他,轉身快速離開的好。
沒走半步她的浴巾下擺被楚暄扯住,已經鬆開,她再向前走一步,浴巾就會被他扯落。
她抓住襟口處試著掙開他,但被他使勁一拉,蔽體的浴巾被徹底扯掉。他手指順著她身上的水流,從她的脖子、肩膀與後背一直滑到她的腰際,蘭珂咬牙克製著自己已經顫抖的身體,抑製自己想要逃跑的欲.望。
然後楚暄猛地把她推到牆上,堅.硬的瓷磚撞痛了她,他另一隻手護住了她的頭,避免她撞破頭,一隻手蠻橫地提起她的腰,隨後他就以這種令她備感屈辱的方式從後麵攻陷了她,毫不留情地,狂風暴雨般地席卷。
雖不是第一次,但這樣沒有前戲的占有,蘭珂還是疼地瑟縮發抖,身體空前的敏.感,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某部分灼燙在身體裏蠻橫無理、脫韁失控。
蘭珂緊緊地攀住牆麵,試圖獲得一點支撐的力量,但是那被水衝刷過的瓷磚滑不溜手,她整個人向下滑去,又被捉住雙臂,腰被迫抬上,與他的身體貼合,他的另一隻手扣住她的手指,禁錮著她,並不打算放過她。
蘭珂將另一隻手的手指塞到嘴裏,楚暄伸手拉開她的自虐行動,伏下頭,唇繞過她的頸,停留在喉嚨處,感受到她吞咽口水的動作,輕微的顫動,他伸舌輕舔,隨即重重地吮了一口。
楚暄稍稍分開一些彼此的距離,眯著眼看著蘭珂因欲.望的滿足而半眯的神色,扭曲著的身體。
“這樣的交流下,你最真實的樣子要比剛才可愛得多。”
無恥,蘭珂咬著唇,忍受著他的身體與精神上的雙重摧殘,在他再次侵入的一刹那,蘭珂聽見自己唇角溢出的破碎的聲音,“我恨你。”
楚暄的動作一頓,似乎沒有聽清她剛才的話。
蘭珂又強調了一次,“楚暄,我恨你。”她這句話說的疲軟無力,仿佛用盡了她的最後一點力氣,滑到了他的懷裏。
“我知道。”楚暄緊緊地摟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