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夜的猛牛草原沒有了白天的喧囂,變得涼爽而寧靜,士兵們圍著篝火正在那裏說說笑笑的,馬頭琴的聲音悠揚動聽。
今年的盛夏總體來說是黑龍島的豐收年,南部和中部莊稼長勢很猛,猛牛草原和黑龍城一帶則是降水比較多,牧草極好。單單是猛牛草原,春季就新產了三四萬頭牛犢和小馬。猛牛草原最出名的還是牛,牛高大而健壯,成年壯牛能長大到一千五百多斤,小些的也能長到一千來斤,耕地拉車都是一把好手。
當然畜牧之所以發展的那麼好黑龍島的新政密不可分,王倫和劉唐製定了猛牛草原的新秩序,剿滅了馬賊,讓強盜從猛牛草原徹底消失。各部落從新劃分了草場,如果有草場、野生動物群的歸屬權有爭端交有猛牛草原各部落組成的長老會進行調節,猛牛草原獲得了少有的治安穩定。
安居了才能樂業,對各部落進行了各種低價的補助,分發了牲口用的鹽磚、治療牛馬病的藥材。售貨大車隊經常遊蕩在草原上銷售廉價的糧食、瓷器、鐵器、衣服、鞋子,收購各種皮毛。至於馬牛等大牲口的銷售價格也比以前提高了,不管你有多少,趕到官府設立的馬市去,都可以公平公正的銷售了。
草原上的這些半原始社會的部落,轉變的太快,很快就用上了白瓷碗和厚實的大鐵鍋,喝上了便宜的茶葉,食鹽也是想用多少就用多少,其他的鞋子、衣服、糧食、甚至各種調料都有得賣,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為了一口鐵鍋打的頭破血流。
草原人的生活質量提高了,放牧的積極性也提高了,因而牛馬的產量變化很大,成活率比往年也高了許多。
火堆旁,劉唐啃著一條烤羊腿,吃得滿嘴流油,最近劉唐成熟了很多,人也消瘦了些。
旁邊袁朗道:“這次看來形勢比較緊張,推測是高球老賊想要對付咱們了,咱們這六千騎兵是不是要向南方開拔,到安平港落腳,要是冬天能用需要調兵也好乘船。”
劉唐也道:“的確如此,北方天氣太寒冷,一到冬季海邊結冰,大船無法靠岸。等夏季快結束的時候就把兵調到安平港去吧。”
公孫勝道:“最近濟州變化很大,新來了許多人,青州總兵秦明就是那個號稱霹靂火的那個,還有他的徒弟黃信,現在都在濟州帶領一個營三百的騎兵。另外就是東平府的董平造反了,去清風山落草了,剛好晁蓋哥哥幫著帶兵平叛,把武鬆兄弟調到了東平府做了兵馬都監,掌握著東平府三千餘士兵。阮小五、阮小二的水軍也增加了不少,保守估計兩千人還是有的。濟州府軍馬加上東平府軍馬,差不多近萬人的規模,更何況濟州島還屯兵一萬多人,足夠哥哥應付高球的了。”
呂方道:“以咱們濟州精兵,一萬能低官軍五萬,根本不用擔心高球會耍什麼花招。反而我感覺金國有些不正常,去年咱們搶了他們數千匹好馬,打到了他們痛處,為何到現在也沒反應。”
公孫勝一晃佛塵,道:“半月前我派細作前往對岸黑龍江下遊一帶查看情況,想必應該快回來了吧。”
正說著呢,士兵來報,說細作回來了,有事要報告。
當即劉唐、公孫勝、袁朗來到中軍,細作這一去半個月人也銷售了很多,趕回來顯然很累。
公孫勝道:“我看你身體不適,讓軍醫檢查一下再彙報不。”
細作道:“無妨,隻是有些太累了。這趟我們沿著黑龍江下遊搜索了一遍,發現金國人又在那片大草原那裏養了五六千頭重型馬。”
劉唐也有些吃驚,道:“看得可真切?可是和咱們重騎兵用的大馬一樣?”
細作道:“金國牧民相當警惕,我們是費了很大的勁才靠近了觀察的,成年馬千斤左右和咱們重騎兵用的馬一樣,想當的強壯。”
細作詳細的把繪圖遞給劉唐等人觀看,劉唐安排細作下去好生休養。
袁朗問:“公孫軍師以為如何,咱們要不要再搶他一把。”
公孫勝一晃佛塵,道:“金國人勢力正旺盛,把偌大的遼國打的節節敗退,軍力強大的同時國內也有能人,以馬場人的智商斷然不會犯第二次錯誤,這應該是金國的陷阱,想故意吸引咱們過去搶馬。”
劉唐深以為然,道:“金國人之所以沒有打過來一來是因為他們的主力正在遼東和遼國鏖戰,雙方混戰很激烈,二來是因為金國人不善於造船,他們造的那船撈魚摸蝦還行,真要渡海打仗那是不可能的,故而他們沒有打過來,但是他們肯定在馬場周圍做了相應的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