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直從承安房中退出來,大步流星朝東廂房走去。
老伯正在喝茶,這兩個小年輕把他一個孤寡老人丟在家裏,可憐得他到飯點了卻隻能飲茶充饑。
看見鍾直門也不敲的闖進來,老伯正好逮到撒氣,吹胡子瞪眼道:“出去,敲門再進來。”
鍾直是個好脾氣的,退到門外,敲門三聲才入。
“我同意你進來了嗎?”老伯撇了眼鍾直,自斟自飲了杯涼茶。
可不是淒涼嘛,下午燒火的人都沒有,連口熱水都沒得喝。
這個老頭就是矯情,過了兩天好日子就把以前一個人燒水煮飯的事情忘到上輩子去了。
鍾直神情緊張的衝到茶幾前,急道:“前輩,十萬火急。安娘她受傷了,出了好多血。”
“受傷?”他捋了下胡子,哪個這麼大的膽子敢在他的地界傷人,活膩歪了。
“何人傷她?”他眯眼問道。
“前輩誤會了,安娘應該是舊傷複發。”鍾直解釋道。
糊說。那丫頭活蹦亂跳的,身上哪有什麼致命傷口,有的話還能等到現在才出血?
“小子,你如實招來。”老伯皮笑肉不笑道。莫不是他幹了什麼不該幹的。
鍾直一愣,前輩怎麼看他像審犯人一樣。在老伯威懾的目光下一五一十的講出事情的經過。
他從窗戶口看著臭小子背著丫頭回來的,原來是這樣,真是個愣頭青。怪不得被叫做呆子。
“前輩快隨我走。”鍾直隻差沒去拽老伯了。
鍾直越是急切,這個老伯偏是坐如鍾罄,半點都沒有想走的意思。
老伯滿意的捉弄一把後,略發善心道:“臭丫頭沒事!”
鍾直聽後如臨大赦,激動地拽著前輩的手臂道:“前輩說得可是真的?”
老伯犀利的目光掃了眼他的停頓處,鍾直立馬撒了手,尬笑道:“我自然信得過前輩,前輩乃隱世高人,我和安娘佩服的緊。”
鍾直說完探了下老伯的臉色,蠕動著嘴唇道:“前輩這般本領,更應該隨晚輩前往去探視了。”
呦嗬,這小子剛說他呆,他馬上就會給人帶高帽子了,拐著彎的要他親自出馬。他又不大夫,況這種事情大夫也幫不上忙。
“你個榆木腦袋。”老伯說話的同時動手敲了他幾下,恨恨道:“在這裏等著。”
片刻後,老伯拿了針線、一塊棉布、一爐香灰,一同放在茶幾上。
鍾直詫異,看病怎地還要燒香拜佛,但他又不敢多問,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前輩。
“拿去!”老伯盯了一臉迷惑的呆子一眼,“臭丫頭知道怎麼做。”
鍾直點頭欲抱上這堆東西,不敢多問。
“慢著……”老伯從鍾直腋臂縫中抽出那豎花。
“送給前輩的,我看窗台空著個花瓶,尋思著插一束花正好。”他陪著笑道。
老伯皮肉都痛,這些花是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來千辛萬苦栽培活的,統共就那麼多。
這麼大一束,再加上臭丫頭頭上的花環,是將他的寶貝霍霍完了呀。
“滾出去。”老頭給了鍾直一頓爆栗子。
“前輩那我放這裏了,你自己插。”鍾直怯怯地抱起桌上物件一溜煙跑了。
到了安娘那頭,放下東西便將他趕了出來。兩頭都不受待見的鍾直悶在廚房裏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