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承衍原本不想讓她知道這些,因為很多事,解釋起來別人並不一定信。
但她現在的情緒,他隻得沉聲:“那不是我兒子。”
她隻是笑了笑,喊他“爸爸”還能是什麼?
“騙了我五六年,甚至更久,你覺得我會信你麼?”她實在是不想談了。
下了樓,自己去了餐廳,安靜的坐著喝完保姆熬的粥,身上還是沒什麼力氣。
明承衍進餐廳,隻表達了一件事:“離婚的事,我不會同意。”
表情和平時沒有半點一樣,依舊冷冷冰冰的調子,又透著讓人不得不順著他的堅定。
她隻是低眉喝粥,置若罔聞。
沒過幾天,那個女人卻來了北城,找到還在舞蹈室的陸晚歌。
一眼看到她,陸晚歌第一反應就是不該站在自己的舞蹈室門口談,那樣丟的是自己的臉。
她甚至特意找了距離兩條街的咖啡館。
“你好。”對麵的女人率先開口,衝著陸晚歌握手,神態自然、性子看起來不溫不燥。
自我介紹:“我叫於苗。”
她坐在那兒,並沒有伸手去握,一個在自己的愛情裏插了五六年的女人,她實在友好不起來。
於苗似乎也不介意,自顧笑了一下解圍。
後來於苗才娓娓道來:“我和承衍認識的時間其實比你久。”
這樣一句就讓陸晚歌蹙了眉,因為他們可是同一個屋簷下長大的,誰能跟她比和明承衍認識的時間久?
於苗笑了笑,“我們在孤兒院就認識,後來他被你們家領養,但我們一直都有聯係。”
“二十來年,基本都是書信,幾乎沒怎麼見麵,但我知道他的所有事,包括你當初對他的追求和糾纏。”於苗說得很平緩。
陸晚歌不想插話,她越聽,越覺得自己就是插在別人世界裏的笑話!
“我不否認,承衍很有魅力,我也喜歡他,在你窮追猛打的時候我是那個最緊張的人,也是那個時候起,我跟他聯係更緊密。”
於苗笑了笑,“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心裏不是沒有你,直到六年前我出車禍。”
那時候於苗以為自己會死的,但是沒有,她醒來時看到了明承衍。
“我躺了兩年多,都是他在照顧,剛好你們家分公司不是在那兒麼?”
陸晚歌滿臉諷刺,卻讓自己笑著,“兩年多……”
果然是為了這個女人,他那樣瞞著她。
“後來我逐漸康複,我想陪在他身邊,盡可能報答他的照顧,當然,也有我的私心,隻是……”
於苗淡笑,隻是明承衍不同意,言辭肅穆的駁了她的應聘要求。
“其實你不應該怪他。”於苗看著陸晚歌,“當初是他主動拒絕了我,選擇跟你結婚,否則我也不會離開,不會生下兒子。”
陸晚歌擰眉看著她,因為提到了那個孩子。
於苗淡笑,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道:“那不是承衍的孩子,隻是在C國,孩子上戶口必須有父親引到戶主,我需要他,也隻能找他。”
至於孩子的由來,於苗不想提,因為那是她的悲哀,更是兒子日後的陰影,正因為這樣,她希望明承衍可以幫忙安置好這些。
陸晚歌安靜坐著,臉上的自嘲一直都沒有散。
許久才笑意放大,“所以他這些年不斷的往返出差,都是為你,為你的兒子!”
而她一直以為他那麼忙。
就算這個女人不是他養了多年的小三,就算那不是他兒子,陸晚歌沒有那麼大的胸襟,他那樣瞞著她,如果她一直不發現,以後又會有什麼事呢?
她接受不了這樣的不坦誠。
“對了。”於苗想了想,道:“他上次來,我兒子受了傷,他衣服上沾了不少血,但他說那是你買的襯衫,不舍得扔,所以我隻好去買同款,舊的那件也幫他洗幹淨了,還在那邊的別墅。”
於苗的兒子當時被那個拋棄他們的混蛋男人傷得幾乎沒命,如果不是明承衍過來,也許他們母子真的熬不過去。
所以,有時候權力和勢力真是極好的東西。
陸晚歌依舊笑著,“你們其實是很好的一對,作為女人,你知道我無法忍受他的多年欺瞞,還來告訴我這些。”
“又或者。”她轉過臉,“誰知道這不是你們的計謀?編出這些謊中謊穩住我,讓我繼續當冤大頭,讓你們慢慢把事情辦順,然後成雙入對?免得被輿論所傷,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