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苗微皺眉,“我知道這些事期滿你,讓你對我們沒信任可言,我理解,但我說的都是事實。”
頓了頓,她繼續道:“還有,你肯定以為這麼多年,我和他怎麼都有過關係,但……我真不希望你跟他離婚,否則不就成全了我?但承衍對我沒有愛情,我不舍得讓他為難,也不舍得看他孤獨。”
陸晚歌諷刺的笑,“你夠偉大。”
她沒辦法忍受他後半輩子不斷來回兩個城市還要瞞著她,最基本的坦誠在哪?
走之前,她依舊微冷的笑著,看了於苗,“如果那天嚇到你兒子,我表示抱歉,對於你兒子沒法上戶口的事,我表示同情,所以我成全他去給你兒子落戶口,麻煩以後別再來找我。”
說完這一句,陸晚歌終於離開咖啡館,走前結了賬。
她依舊返回了舞蹈室繼續工作,原本她已經不打算自己帶舞,但這樣的心情下,除了這件事,她實在不知道還能用什麼打發時間。
……
一連幾天她不打算回去住,在外麵租了房子,這事明承衍是知道的,每天少不了幾通電話。
她的意思很簡單,“你把離婚協議簽了,什麼都好說。”
“我在意的,已經不是他你現在心裏放著誰,因為從一開始我就沒覺得自己得到了你,無論偷吃與否,坦誠與否,這些事有一就有二,難道我要等第二次麼?”
明承衍看著她自那天之後就向來冷淡的臉。
薄唇動了動,聲音很沉,“至少回家裏住,夏夏沒你不行。”
她忍不住笑,“沒我不行?我以為你從來不在乎這些,明承衍,你仔細想想,結婚之後除了分內的體貼和不斷的忙碌,你為夏夏做過什麼?你在乎這些麼?”
她頓了頓,道:“如果你真覺得應付不來,就把東西簽了,我會帶夏夏走,或者你可以給她找一個後媽?”
聽她越說越離譜,明承衍臉色陰了陰,語調卻是沉沉冷冷的,“我說了,不同意離。”
既然談不來,那就沒什麼可談的了。
她就那麼熬著,中午的時候會去夏夏的幼兒園看她,不和他見麵,也不回家。
而他說不離,也的確沒有任何動靜,哪怕夏夏幾個晚上鬧得不可開交,他頂多給她打電話,咬著牙命令她回去。
她掛了電話,他一樣無可奈何,然後同樣上他的班,做他為於苗答應下的事。
將近一個月,他的電話再次打過來,背景音裏,陸晚歌已經聽到了夏夏撕心裂肺的哭聲,一下子心也跟著提了起來,卻忍著不肯多問。
明承衍一手叉腰,抬手捏著沒見,太陽穴疼得厲害,聲音極度壓抑:“能不能回來一趟?”
她聲音淡淡:“什麼事?”
他說:“夏夏找你。”
也許那時候明承衍才意識到,除了公司外,他的確是個不合格的父親,家務、女兒,沒有一樣在他的規劃和意識之內。
女兒一鬧,他根本沒有辦法。
她聽了會兒,心裏撕扯著,什麼都沒說掛了電話。
旁邊坐著蘇安淺,“我知道你沒法忍受被期滿五六年,無論他們之間有沒有發生過什麼,這的確是令人芥蒂的症結,但夏夏還小,你能忍心麼?”
陸晚歌瞥了她一眼,“你第一次跟燕西爵離婚又是怎麼想的?”
有時候委屈、怨氣上來,一旦鐵了心,女人真的並不是什麼都想考慮到。
蘇安淺被說得抿了抿唇,又指了指手機,“西爵已經找我了,我再不回去就沒好果子吃了!”
尤其她現在大著肚子,,哪兒有點不合適,燕西爵那張臉都能把人吃了似的。
陸晚歌歎了口氣,“真羨慕你!”
蘇安淺淡笑,“我也是在走過荊棘的人,也許你們過了這個坎,比我還幸福呢!”
……
晚上回到家裏,明承衍還在客廳,坐臥不安的樣子,一張臉很是焦躁,但又壓抑的忍著所有脾氣,遠遠的就朝她看過來。
樓上是夏夏哭得都啞了的聲音。
他已經走過來,但她什麼都沒說,脫了鞋直接上樓,甚至目光都未觸及他,那麼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