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麼起來了?著涼了可怎麼是好?”水痕端藥進來的時候便看見小姐在鏡前發呆。
“嗯。”念月淡淡應了聲,接過藥緩緩喝下道,“再熬一碗去。”
“再熬一碗?小姐還要喝麼?可是劉大夫方子裏是一日三次……”
“久病成醫,劉大夫不如我。”念月想把這病壓下去,現在,可沒有生病的時間哪。
水痕還在猶豫:“我娘說,是藥三分毒,小姐喝這麼多……”
“去就是。”念月擺擺手,不與她解釋什麼,反而問道:“那個小白呢?”
“還在門口傻站著呢,這孩子,傻乎乎的。”
“咳咳,叫他去廚房多去些碳來,然後幫我多燒些洗澡水吧。既然他非要跟著我,總不能讓他吃白飯,你那有什麼活也叫他幹,你自己多多修煉才是。咳咳,告訴他,待會若是有人來找我,要禮貌的請進屋來。”
“是,小姐放心。”水痕道出小姐的心思,“不會叫他一直在外麵凍著的。”
念月笑道:“嗬嗬,總是自以為了解我的心思,真的了解就該加緊修煉才是,而不是還在我跟前晃。你修煉的如何了?”
“沒什麼進展吧,我也不知道。”水痕低下頭回答,“小姐休息吧,我去忙了。”
念月還想囑咐,她已經跑遠了。
“每次問到修煉就跑得比兔子還快,哈嗬……都不伺候本小姐我上床睡覺了……哈嗬……”念月打著哈欠又爬回床上去了。
濃睡不知夕陽漸斜,起來慵自梳妝。
“水痕啊,不是叫你別在我跟前晃了麼?你非不去修煉的話,出去再打聽打聽康易安這個人吧。”
“小白啊,把我的藥端過來。洗澡水?嗯嗯,備著吧,就洗。”
打發了水痕,喝了藥,念月覺得此刻光陰清閑,好吧,她承認,她有點無聊了。
“應該差不多快來了吧?再不來,我還真要對二伯母的定力刮目相看了……小白,咳咳,去把櫃子最底下的那盒茶葉拿出來。”
“怎麼閑著了,你要跟著本小姐就是為了在這裏閑著發呆的啊?去,找本書念給你主子我聽聽。”
“不認識?咳咳,你不是書童麼……嗯,不認識的問我,要念得比唱的還好聽,知道麼?”
“神武……神武……”剛讀兩個字就卡住了。
“hè。”念月掃一眼他手上拿的《三國誌·蜀書·諸葛亮轉》,懶洋洋提字道。
“神武赫然,威……威……”
“zhèn”
“威震荒荒。”
“重念,磕磕巴巴的。”
“神武赫然,威震荒荒。”
“重念,不好聽。”
“神武赫然,威震荒荒。”小白偷偷抹抹額頭上滲出的虛汗又盡力煽情地念了一遍。
“重念,你念《離騷》呢?還是念《詩經》呢?完全不對,咳咳,諸葛亮都要從棺材裏爬出來哭了。”
小白感覺小姐的聲音一次比一次冷,一次比一次凶,他臉上的汗也越來越多,幾乎有彙流成川的趨勢,燒兩桶洗澡水也不會流這麼多汗啊。
……
“小姐,二夫人來了。”
還好小白沒念幾行,就有小丫鬟來稟告二老爺的夫人,也就是念月的二伯母、柳思思的生母來探訪,念月微微翹起嘴角,立刻收起頭上一對“惡魔的角”,停止對小白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