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上天讓她來到這個世界,自有它的道理!
大清早的,天才剛有些放亮。蘇紅綾正在床上調養氣息,就聽到遠遠的,傳來一陣喧嘩之聲。心中納罕,在這蘇府,一般沒人敢製造這樣的噪音——主子們自矜身份,縱然憤怒已極,也隻是麵帶薄怒,一向不屑這樣大聲嚷嚷。蘇紅綾自幼跟著爺爺習武,又在特戰隊泡了五年,耳力極強,凝神一聽,好像是二妹蘇藍銷的聲音,正在大聲嬌斥著下人。突然想起,前幾天,父親說要帶藍銷去騎馬,莫不就是今天?蘇紅綾的住處,在蘇藍綃的前麵,藍綃要外出,必要經過蘇紅綾的房子的。
在蘇家,二妹藍綃很特別。也許是連生五個女兒,讓蘇老爺有些失望吧,因此,蘇老爺對有著一副男兒性格,最喜舞刀弄槍,爬高上低的二女兒,表現出了從未有過的寬容。從小到大是將藍綃當作兒子一樣的教養的。蘇老爺是個武官,年輕時,就是從武狀元,開始他的為官之路的。他才四十歲,就已高居華夏國左威大都督,並不僅僅因為他高貴的出身。他年輕時也是橫刀立馬,馳聘沙場的一員虎將。現在,整天麵對著整整齊齊的五個千金,還有年幼的兩個兒子,常常慨歎後繼無人,這一身的武藝,怕是要失傳了。還好藍綃很特別,從小就隻喜習武,不喜讀書,經常纏著他,要學武藝,蘇老爺初時並不同意,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長大後遲早要嫁人的,原該多學些針線女紅,精進廚藝。武藝一道,本是男人的專職。可耐不住藍綃的軟磨硬泡——其實,也是耐不住自己的不甘,便開始認真教起女兒來,藍綃也就有模有樣的學起來,學了七八年,父親的真傳,倒也學了六七分,隻吃虧是年紀還小,又是女娃兒,內功不夠,力氣也畢竟單薄些,不過假以時日,多多修練一下內功,或許會小有所成。既然教了藍綃武功,蘇老爺也就不再單純的把女兒當作嬌滴滴的候門千金了。藍綃經常與父親戎裝出行,或著男裝,與父親外出交際,“藍公子”的美名,滿譽京城。蘇夫人一向反對女兒習武,不過見木已成舟,父女兩人如此受用,也隻得默許,暗中盯囑丈夫,少帶女兒出去招搖。蘇老爺眼見女兒一天大似一天,越來越美麗嬌豔,也怕弄出事端來,最近這半年,已絕少帶女兒出去了。隻命女兒在家好好學習女紅,學習琴棋書畫。藍綃那耐得住,好不容易求了父親,要帶她出去騎馬打獵的。哪想大清早的出門,才發現新做的騎服還未送來,隻得仍穿了舊騎服,終是氣不過,發起小姐脾氣,粉臉兒氣得通紅。
蘇紅綾讓春枝開了門,走出院門,果見二妹正扯著身上的騎服,眼中掛淚,一付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