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羅一直表現的都很有度,一直到宴會結束後也沒有把話題扯到卡亞的身上,隻是優雅的吃喝著,偶爾和坎帕聊幾句關於領地的問題,其餘大部分時間都在欣賞歌舞,應對那些過來攀談的貴族。對那些明顯在勾搭他的小姐們也保持著風度,不見半點厭煩之色。
還真是一個平易近人的皇子呢。
卡亞心中冷笑,表麵上卻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坎帕的身上,更在坎帕吃的正爽的時候,奪過了他手中的牛排,嗔怒著瞪上幾眼,說些吃太多了就更胖了之類的話。
坎帕是真的想發火,可是在人前也隻能裝成一副“怕老婆”的樣子,狠狠的吃著豆子青菜。
對於卡亞這樣的表現,麥羅簡直都要惡心死了,可是他仍舊做出一副淡然的模樣,對坎帕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對這種情況也無能為力,就好象他和坎帕還有卡亞之間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樣。而且他表現的十分自然,一點也不做作。
搞的卡亞都快認為,這個麥羅就是自己和坎帕的多年好友一樣。
真不知道,把這個麥羅和皮特羅湊到一起會是什麼樣的場麵。
突然間,卡亞腦子裏出現了這麼個想法,結果卻差點笑出了聲。
“你想到什麼了?”見到卡亞表情古怪,一副想笑不敢笑憋的難受的樣子,坎帕斜過身貼在卡亞的耳邊低聲的問。
“沒什麼,嗬嗬。”卡亞盡量讓自己表現的正常一些,也向坎帕的耳邊湊了湊,小聲的說:“就是想要是麥羅和皮特羅要是湊到一起得是個什麼樣。”
“......”坎帕真的沒想到卡亞在這種時候還能想到這麼無聊的事,本想生氣來著,可是順著卡亞的話想下去,也覺得挺可樂的,搖著頭輕笑出了聲,對卡亞說:“要想等沒人的時候再想,現在可不是笑出來的場合。”
卡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順手又給坎帕倒了些酒,用正常的音量說:“埃爾,天色不早了,皇子殿下一路趕來很辛苦的,是不是該請客人們去休息了,宴會隨時可以舉行,今天還是早點休息吧。”
坎帕點頭,對麥羅表達了自己的意思,而麥羅自然是客隨主便,結束了這場宴會。
送走了所有的客人,坎帕和卡亞在吉恩的護送下回到了臥室。
一路上,吉恩什麼都沒說,臉上陰沉的有些可怕。
一直到了臥室,所有的仆人都退下,吉恩才開了口,對卡亞說:“這幾天,你盡量都不要出這個臥室的門,等那個麥羅離開之後再說。”
卡亞點了點頭,說:“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你不要緊吧,你現在的樣子真叫人擔心。”
坎帕扔下外套,一屁股做到了椅子上,看那樣子也是十分的疲倦,不等吉恩回答卡亞的話就先開口了,“這樣最好。那個麥羅是個很善於偽裝的人,麵對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掉自己的偽裝。”
偽裝啊......
卡亞歎息一聲,自己對坎帕的表現可不全是偽裝呢。
吉恩端來了酒,也坐了下來,皺起的眉頭和坎帕如出一轍,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冰冷氣息和坎帕毫無阻礙的融合到了一起。
卡亞端著酒,看著同樣低頭不語的二人默默的站到了遠處。
那樣的兩個人之間,沒有他留下的空間,更沒有容留他的餘地。
果然,還是不行呢。
透過窗戶,卡亞看著附樓亮起燈光,眼神逐漸的深沉了起來。
不經意間,看到了玻璃上居然已經結出了一層霜花。
脆弱而美麗,熒熒反射著燭光的霜花。
七瓣的霜花!
急步後撤,配劍已經抽出。
還不待將劍遞出,坎帕卻已經到了身旁,手中同樣持著一把佩劍,卻是吉恩的。
坎帕從來都不佩劍。
因為他唯一的佩劍已經送給卡亞了。
吉恩就是坎帕的劍,卡亞是這麼想的。
見卡亞盯著自己手裏的劍,坎帕的眉頭皺的更緊,在這個時候走神......太不應該了。
吉恩沒了佩劍卻沒有退縮,腳尖輕輕點地,釋放出僅有的兩個戰鬥光環走向了門口,來的是什麼人還不知道,坎帕和卡亞已經守住了窗戶,那他就要讓這兩個人沒有後顧之憂,所以他要守住門口,即使在沒有佩劍的情況下。
玻璃上的霜花還在凝結,仔細聽去還能聽到微弱的“喀喀”聲。
坎帕和卡亞對視了一眼,在對方的眼中都見到了疑惑。
這麼做一定會引起注意,就算對方不知道坎帕的階位,也一定會小心防備著卡亞,畢竟他是一個榮光騎士。
可是對方卻選擇了這種很容易被對方發現的招數,是根本沒把卡亞放在眼裏還是根本就有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