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鷂飛來,落在蕭術謹肩頭,從鷂腿上綁著的竹筒中抽出紙條,上麵寫著:萬事俱備。
那便隻欠東風了啊,蕭術謹笑了笑,放那隻鷂去休息,醉歌知道他在籌劃著什麼,卻沒有多說,他摟過醉歌的肩膀,伸手接住外麵的雪花,說:“這雪下得可真好。”
西北邊陲之地,土地貧瘠,人煙稀少,被風雪凍住了的土地堅硬如鐵,這寸草不生的地方,真真是艱苦得很,夜幕下的軍帳顏色灰暗,來往巡邏的士兵神色困倦打著哈欠,幾個黑色的身影矯健的從帳後繞過。
片刻之後忽然營中傳來一聲尖銳的喊聲:“來人啦,軍醫!軍醫!”
營中便炸開了鍋,這樣的聲音他們這個月已經聽了好多次了,每次都是有兄弟落單的時候遭人襲擊,營帳裏呼呼拉拉跑出來很多人,果然看見遠處幾個兄弟正抬著一個人往營中跑。
受傷的是老張,多年的老兵了,過年今年他本就可以卸甲歸田,怡享天年了,傷口從他脖子處齊齊劃開,圓圓一個彎形,血流不止,有人用力按著出血口,血卻從那人指縫間流出。
軍醫過來,看了瞳仁,把脈,又看了看傷口,最終隻無力的搖了搖頭,那老張偏頭一歪腿一伸去了。這已經是第七個了,每次都一樣,從後麵割喉,彎刀傷口,明顯是月狼國的兵器所致。
“這群狗 娘養的!”年輕氣盛的士兵們開始咒罵,狠狠啐了一口:“呸!”
“校尉大人,我們跟他們拚了!”有些士兵們氣道。便立即引來眾人的起哄聲。
“對!跟他們拚了!”
“拚了,這群王八羔子!”
“不錯,為兄弟們報仇!”
一時之間軍營裏熱血沸騰,義憤填膺!
“住口!”校尉大喝一聲:“元將軍馬上就要到了,一切等他來了再作定奪!”
“校尉大人,若我軍大敗月狼國賊子,豈不是大功一間,正好給元將軍送上一份大禮!”有人說道。
“這個……”那校尉心中一動,現在諸軍將領正好是血氣沸騰之時,此時出兵把握極大,若此次能獲得元將軍另眼相看,說不定就可以離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校尉大人,我們上吧!”
“好,全軍整頓,明日出擊!”校尉下定決心,大吼一聲。
而同樣的一幕,亦發生月狼國前方的軍營裏,稀薄的空氣讓陰謀的氣息渲染著。
原本隻是互相對峙的兩軍,爆發了一場又一場衝突,兩軍交戰,因為大乾拋卻地勢天險衝出要塞,與月狼國短兵相接,而月狼國有曾逆傲陣法相助,導致大乾節節敗退,死傷慘重,年輕氣盛的士兵們心裏的怒氣越演越烈,變成了恨意和怨氣。
至到元明嵐押著糧草趕到時,死傷已過五萬之數。元明嵐治軍嚴謹,當時便處決了那個領兵出擊的校尉,又下令軍中將士再不準隨意出入。
元明嵐自然是不想打起來的,這個時候損兵折將對他沒有一點好處,這邊關他已經隻有四十五萬大軍了,加上那些投奔的難民,堪堪不過四十七萬之數,與月狼國百萬鐵騎硬拉無異於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