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為蘭擇清蘭大將軍報仇?”醉歌第一句話便直入主題。
“想!”蘭詰不敢抬頭看醉歌美得讓得驚心動魄的臉,低著頭體現出一個軍人應有的素質,回答得幹淨利落。
“怕不怕死?”醉歌又問。
“不怕。”蘭詰回答。
“現在還有多少人馬?”醉歌示意他坐下,在桌上鋪開一張宣紙,準備記錄自己想要的信息。
“過去這麼多年,除掉生老病死,自己離開的,還有十八萬人。”蘭詰坐下回道。
“分居何地?”醉歌問。
“主要在江南一帶。”
“好。”醉歌收起宣紙,眼色暗沉地看著行軍圖,在江南也不錯,“當年蘭家全家被滅門,你們這三十萬大軍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說到此處,那蘭詰臉色暗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我們是蘭將軍手下見不得光的秘密軍隊,訓練場地乃是郊外一處陵墓,裏麵修了縱橫交錯的暗道,蘭將軍在蘭府出事之時,百忙中送了信鴿出來,叫我們即刻從暗道裏疏散,隱入民間,不見玉牌不得歸來!”
醉歌聽罷點了點頭,原來所謂的三十萬大軍憑空蒸發是這樣的,不過這並不重要了。
“蘭詰,你要多久才能將這批大軍集合完畢?”醉歌問。
“不需半個月。”蘭詰說。
“太久了,我給你十天時間,集結完畢。”醉歌沒有耐心等下去。
蘭詰沉默了一下,許久才點頭,說好!
蘭詰幾乎是跑著出了閣樓,時間太緊,他必須加快一切速度。醉歌目送他離去之後,打開桌上的另一個盒子,裏麵靜靜躺著“絕琴”。
一開琴盒裏麵的暴戾之氣便撲麵而來,讓人把持不住心中的殺意,醉歌眸子漸漸有些渾濁,旋即眸光一冷,手中翻出一根銀針,往頭頂百會穴紮去,眼球便像是要突出來一般睜大,再看那琴時,眼睛裏便是一片清明,不再是嗜血好殺。
冷笑一聲,將銀針逼出體外,放在掌心裏看了片刻,素問這就是你用的方法嗎?很好用。
醉歌來到喀思吉的大軍中已有幾天了,這些日子本應是往回趕路的喀思吉卻將大軍調了頭,重新往蔞城方向而去。
“姑娘何故一人在此?”喀思吉在遠處看了醉歌許久,初聽到這個女人說願意幫助自己攻破蔞城,拿下大乾的時候,他一點也不驚訝。
蔞城中發生的事他都知道,素問的死讓醉歌心死如灰,隻剩下瘋狂的仇恨。要以毀滅整個大乾為代價替素問報仇,這樣的事情也隻有她敢做,這樣的罵名,也隻有她不在乎。
醉歌沒有理他,一身火紅的紗衣站在高高地山頭上,望著遠處隱約可見的城樓,那裏現在應該是全軍戒備了。
宛若卿,蕭術謹,你們一心想要這天下,我便將你們最看重的東西在你們眼下毀去,讓你永無複國的可能,我要將你最後的一點殘念徹底毀滅!
素問,你在天上對嗎?你說我著紅衣好看,我便日日穿與你看。你且看著我如何讓這整個大地都變成紅色!
眼裏是怎麼也壓不住的仇恨,至到一隻信鴿落在她手上。蘭詰已開始行動了,十八萬人突然襲擊,從江南一路攻城掠地,所過之處皆隻攻下城池卻不駐兵,直往蔞城而來,再過不了多久,就應該可和喀思吉前後夾擊了。
“率大軍前行吧。”醉歌淡淡說道,將手中的信箋用內力碾得粉碎,風灌進她的衣衫裏,紅衣如血,飛起似火。
“醉歌你不後悔嗎?”喀思吉眉頭微皺,深邃的雙眼裏有些不忍,這樣一個美麗的女人,真的要眼睜睜看著她被仇恨毀滅掉嗎?
雖然自己也很期望可以一舉覆滅大乾,有醉歌在大乾的十八萬精兵相助,裏應外合,大乾的國運可說是衰到了極點。
但,他竟有一絲不忍。
那樣孤決的醉歌,一身血紅衣衫,真的要看著她被毀掉嗎?
“可汗是怕了嗎?”醉歌冷冷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