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閣樓,又是閣樓。為什麼每次睜開眼我看見自己總在閣樓上?!
看著陽光下顯得明亮無比的閣樓,看著閣樓上唯一窗口外搖曳的樹影,看著閣樓門邊指針轉動的老座鍾,看著空空無也的閣樓坐著發呆的自己。我知道我沒有醒。
“瑪麗小姐!”是誰在說話?我四處張望。老座鍾前突然多了一個黑衣人。
“時間到了!”聲音沙啞的讓人聽不出性別。“你該走了。”
“……你是在叫我嗎?”環顧一下四周,他在對我說話嗎?“雖然我是叫麥理,但我不是小姐。而且我該去哪呢?”黑衣人歎了口氣,啞著嗓子對我哼唱了首歌。
“所羅門?瑪麗,
月曜日出生,
火曜日受洗,
水曜日結婚,
木曜日得病,
金曜日病重,
土曜日死去,
日曜日埋屍,
這就是全部。”
“我死了嗎?”難道是腦瘤,我心裏想。“可我怎麼在這裏呢?”
“你又忘了?”黑衣人說道。“還是沒想起來?”
對了,我忘了,昨天我和排骨包子一起去了醫院找那個醫生——開膛手傑克。然後呢?排骨和包子呢?我捂著腦袋死命回憶,卻是空白一片,我莫名恐慌起來。
黑衣人催促:“你還不願離開嗎?”
“你要我去哪?”我茫然。
“唉,你總得學會離開。”黑衣人的眼神突然變得很溫柔。“門沒上鎖,為什麼你從不試著去推開它呢?”我望著閣樓上的那扇門,那是一扇棕色舊式的木門,門好象隻是虛掩在那並沒有關上,沒有陽光照到,隻留下道細細的門縫透著無盡鬼異的黑暗。
我有些心慌的慢慢靠近那扇門。“你要去哪?瑪麗!”
清亮的聲音阻止了我,回頭一看,一個白衣少年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閣樓的窗台上。
“我……”我自己也不知道。“你想要離開這裏嗎?”白衣少年笑了起來,他的牙齒既白又亮。“那過來吧,我帶你從窗口出去。”說著,他向我抻出了手。
“瑪麗小姐!”黑衣人皺著眉低聲說道。“這是你的選擇,我不想多做幹預,但請鄭重的做出你不會後悔的決定。”白衣少年聽罷收回他的手,微笑著對我說:“瑪麗,你知道我是不會傷害你的,所以無論你做怎樣的決定,我都會祝福你的。”
空曠的閣樓上,一邊是陽光明媚的窗口,一邊是未知黑暗的木門;一個是坐在窗台上的白衣少年,一個是門邊老鍾前的黑衣人。兩個選擇,等等,為什麼是兩個選擇,我還可以有第三個選擇。
“我哪也不去,我要在這裏。”拒絕誘惑,決定留下。
“不行!”幾乎是異口同聲,那兩個人齊聲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