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在公司他嚐了不少次失敗的滋味,信心已經被打擊的要拾不起來了,如今阮若夏嬌嬌軟軟的要來他這兒“求安慰”,柯項南瞬間覺得自己還是“被需要”的。
這種“被需要”滿足了他的英雄主義幻想,故而就算對上阮若夏說話還是不太好聽,但語氣與態度已經好了不少。
那邊意識到這一點的阮若夏也鬆了口氣,她做這麼多不過是想要柯項南而已,如今兩人關係緩和,之後阮青檸從他們的生活中消失,一切就能重新像重逢阮青檸之前的五年一樣了。
那天從柯家出來之後她便有了這個想法,回家的路上這個想法越來越重,她終於還是找了渠道促成了這件事。
為了防止被察覺到,她已經足足兩天時間沒有聯係柯項南了,幾乎已經忍到了極限,趁著對方語氣鬆緩下來,她忙不迭的道:“那我去給伯父賠個禮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我隻是這麼一說而已,我爸也不是會跟小輩計較的,你以後注意就行了。”
柯項南心情漸漸舒暢起來,隻是手底下的文件還隻看了一半,他聽對麵沒了動靜就道:“沒什麼事就……”
“項南哥,你能不能……”
手機兩端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柯項南頓住話頭:“還有什麼事?”
阮若夏像是臨時起意,猶豫了下才開口:“項南哥你最近不忙的話可不可以陪我去散散心,我最近心情真的很不穩定,怕影響到寶寶。”
她今天本隻是想找個借口跟柯項南說說話而已,可是感覺進展不錯,免不了就生出了些貪念來——柯項南既然能好好跟她說話,那說不定也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去陪她散散心呢?
如果柯項南答應下來,她覺得自己應該就沒心情去搞阮青檸了,大不了將她遠遠的送出去,她隻是不想讓對方打擾自己的生活而已,沒必要一定要折磨她。
這會兒的功夫阮若夏甚至覺得自己已經放下了那份嫉恨,可及至聽到手機那邊傳來的聲音,麵上笑意還未漾開便僵在了嘴角。
柯項南看著眼前的文件,幾乎連猶豫都沒有:“我這幾天都很忙,肯定去不了。”
他現在連回家吃飯睡覺的功夫都沒有,哪來的精力再陪人散心去?隻怕到時候阮若夏是散夠了心,他這邊就要堵個結實了。
隻是這話說完他可能覺得有些強硬,頓了下又道:“忙過這幾天吧,過了這陣子再去。”
可說完卻沒聽到那邊的回應,柯項南拿開手機才發現,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掛了他的電話。
本來還不錯的心情因為漆黑的手機屏再次低落下來,柯項南將手機扔回桌上,盯著那邊給自己順了好一會兒氣。
阮若夏本就是這種性子,他竟然因為對方一次道歉就軟了心腸,怕還是被罵的少了。
另一邊阮若夏並不知自己這次低聲下氣的道歉效果全無——就算知道她也不一定能忍得住聽到柯項南毫不猶豫的拒絕時的怒火。
盯著被摔到地上的手機看了好半晌,阮若夏才堪堪控製住自己暴虐的心思,拿了件外套出了門。
劉鬱梅剛聽到她房中的悶響想來問問情況,不過這陣子女兒的情緒不對勁,連她也不好直接去問,隻能去熱了杯牛奶想借著這機會進門談談女兒的心思。
卻沒想她這邊剛要敲門,阮若夏便猛地拉開門往外走,倒是把她驚得怔了一下,回過神來才忙問:“這又要去哪兒啊?”
回答她的隻有巨大的摔門聲。劉鬱梅歎了口氣,這段時間阮國華也借口工作太忙不著家,女兒又不知道整天在忙什麼,也不像以前一樣跟她親近了,偏偏她現在對這些事情束手無策,隻能拿著女兒對肚子裏的孩子看的重要,絕對不會傷著自己來自我安慰。
阮若夏沒有管劉鬱梅的心思,她甚至都沒聽到劉鬱梅的問話,滿腦子隻有一個心思。
不是工作忙到連陪她散心的功夫都沒有麼,她倒要看看,如果阮青檸陷於生命危險中,柯項南到底有沒有空去救她!
先前她雖然嫉恨阮青檸,可一怕傷到肚子裏的孩子,又怕暴露身份後反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一直是通過電話郵件指揮別人動的手,可她現在已經忍到極限了,隻有親眼看到阮青檸受到折磨才能出了胸口裏悶得這口氣!
她沒有用家裏的司機,而是出門之後打了了一輛出租車,報了地名之後便坐在後座不再開口。
那司機雖想再跟客人確認一下是否真要去臨市,可一看對方的樣子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反正最近這一片都是別墅區,能住在這兒的人怎麼可能拿不出那點車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