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宋唯一譏笑,“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下跪求饒?那你等會兒可怎麼辦啊?”
她彎下腰慢慢地靠近阮青檸,欣賞著她臉上的隱忍和痛苦,然後伸出手一把扯住了她的頭發迫使她抬起頭:“你自己有想過這一天嗎?”
她冷笑著鬆開手,重重地推了人一把:“你之前不是很囂張嗎?現在怎麼跟一條死狗一樣!”
阮青檸順著她的力道歪到了地上,以免遭受到更大的傷害。識時務者為俊傑,她現在有了顧忌,可不會跟宋唯一這個瘋子去硬碰硬,那樣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瞧她不吭聲,宋唯一眼裏忽然閃爍出了濃濃的惡意:“你不是一直守身如玉麼?聽說上次我派出去的人都沒能奈何得了你,不如你現在給我們表演一出活春宮怎麼樣?”
“你想怎麼樣?”阮青檸摁在地上的手指根根收緊,她知道除了宋唯一以外這裏還有一男一女,男的是剛剛開車的司機。
“現在知道怕了?”宋唯一得意地笑了起來,隨後回頭朝著正蹲在不遠處抽煙的司機抬了抬下巴,“你過來。”
司機麵相看著挺老實,剛剛宋唯一說的話他也都聽見了,目光朝著躺在地麵上的女人看了一眼,隨後卻搖了搖頭:“之前咱可是說過了,殺人放火的事兒不幹。”
他原本就是為了一點錢才鋌而走險,能幫宋唯一把人綁過來已經是捅破了膽,現在再去讓他玷汙人家姑娘,他才不去。
“沒用的東西!”宋唯一看著溜到了遠處的司機啐罵了一聲,這是她臨時花錢找來的,可不一定會百分百聽她的。
阮青檸見狀鬆了口氣,緊握的拳頭又緩緩鬆開。可就在她雙手撐地想要站起來時,一隻穿著高跟鞋的腳踩上了她的手,她抬頭看去,正對上了那張洋洋得意的醜惡嘴臉。
宋唯一居高臨下地看著匍匐在地上的女人,隨後嘴邊綻開一抹殘忍的笑,腳下的高跟鞋隨著她的動作開始慢慢地研磨。
阮青檸額頭的冷汗當即就下來了,十指連心,她感覺到自己的手指被壓迫的像是要斷掉一般,這種痛苦讓人恨不得立刻將手指從高跟鞋下抽出來。
宋唯一看著不停地大口喘著氣的阮青檸,唇角的笑越發地邪肆,她張開嘴無聲地笑了出來,一點一點地加重了力道:“舒服嗎?”
躺在地上的女人閉了閉眼,她咬著下嘴唇,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努力不讓自己叫出聲來,隻能不斷地提醒自己,如果她叫出聲的話,隻會讓宋唯一心裏更加的痛快,從而折磨的她更狠。
不知過了多久宋唯一才終於挪開了腳,她看著那雙手上紅彤彤的一片,這才覺得舒坦許多。
察覺到自己手上一輕,阮青檸緊繃著的神經驟然鬆了下來,她緩緩抬頭,從臂彎中露出一雙澄澈的眼睛,然而這汪澄澈的泉水在瞧見自己手上的傷時頓時變得渾濁一片。
她手上原本是貼了創可貼的,現在創可貼也不知道被踩到了哪裏去,手上的傷口也裂了開來,隻不過沒有血流出,隻有白白的表皮泛起,最嚴重的還是手指的部位,那裏被用力踩過之後早就已經變成了紫紅色,抬起時,像是感覺那隻手不是自己的,隱隱的帶著顫抖,如同風燭殘年的老人。
這地方髒得很,她手上的傷口本來就沒愈合,加上其他的傷,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染上破傷風。她腹中的孩子才那麼小,但凡她稍出一點事,那小生命隻怕就……
心裏著急加上生理性的疼痛,阮青檸終於還是沒忍住眼淚,宋唯一瞧見了麵上笑容頓時深了許多:“嘖嘖嘖,這副情景怎麼能隻給我一個人欣賞,應該給慕哥哥也好好看看才對。”
說著她便掏出手機按下了免提,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讓慕以臻也體會一下這份痛苦,好讓她再快樂一下。
她蹲下身子將電話湊到了阮青檸的唇邊,阮青檸死死地咬著牙不開口,雖然她選擇不激怒宋唯一,但是她也不會事事都順著對方的意願。
宋唯一看她別開頭的模樣,冷笑了一聲,隨後高跟鞋重新踩上那隻剛剛已經受了傷的手指,直到阮青檸控製不住地皺緊了眉頭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她才算是罷休。
阮青檸感覺自己精神都有些恍惚起來,但手機擴音器裏傳出來那一聲蘊含著暴怒的“你敢!”讓她又清醒了一些。
她知道宋唯一告知了地址是故意要引慕以臻來,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打算讓自己活著,但她即使是死了也要讓她恨的人付出最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