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告訴他不要來,但是她知道沒有用,這種時候那男人總是不會聽她的話。
阮青檸渾身上下都染了髒,雖然她忍不住想昏死過去,但身處的險境告訴她,不可以讓自己昏迷過去。
宋唯一低頭嫌惡地看了一眼地上髒兮兮的女人,叫了聲距離她不遠處的那個穿蝙蝠衫的女人:“拿過來一條繩子,把她捆上。”
女人看了地上的阮青檸一眼,從角落裏東翻西找地找出來了一根用來綁酒箱的尼龍繩,然後用打火機燒斷中間的位置,分割成兩條等長的繩子。
她用兩條繩子分別捆住了阮青檸的手和腳,由於繩子不夠長,隻能綁住重點部位。
阮青檸的手被反剪到了身後,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有些慌張起來,因為她的肚子明晃晃地暴露在外麵,沒有半點保護措施給了她極大的不安全感。
宋唯一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掙紮,忍不住朝著她的腿重重地踢了兩下:“現在知道怕了?我還以為你是個死人呢!”
阮青檸投鼠忌器,頓時不敢再動了,如果讓這個女人知道她懷孕了,她簡直不敢想象她會怎麼對待她。
一個人一旦有了弱點,那個人就會對著這個命門拚命地進攻,現在這個孩子就是她的命門。
宋唯一看著她的樣子不解恨,還想再踢兩腳時,就聽見一直盯著門外的那個司機忽然就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大聲喊道:“有人過來了!”
慕以臻來了?她眯起眼,丟下阮青檸踩著高跟鞋朝門口而去,隔著玻璃看了外麵那輛停留在門口的邁巴赫一眼。
果然是他。
當看到西裝革履的男人從車上下來時,宋唯一的眼睛興奮地閃爍著光芒,看到陳霄之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出聲提醒道:“你一個人進來,不然我保證你看不見阮青檸。”
慕以臻抬頭看了一眼窗戶背後若隱若現的人,朝身後的陳霄擺了擺手:“你在這裏等著。”
陳霄有些急:“慕總,顧小姐都說了對方有三個人,您一個人進去,萬一對方設下了什麼陷阱怎麼辦?”
慕以臻頭都沒有回,隻是鬆了鬆領帶解開了襯衫領口的第一顆扣子,隨後就走向了酒吧:“等著。”
陳霄歎了口氣,知道應該勸不動自家老板,隻能乖乖地在車旁邊站著,眼睜睜地看著男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酒吧門口,就像是投進了一頭猛獸的口中一般。
酒吧裏麵很安靜,慕以臻不露痕跡地瞥了一眼距離他不遠處的黑暗環境,在他背後45度角有兩個人站在那裏,但這兩個人對他並不會產生任何威脅。
皮鞋踏地的聲音“噠噠噠”地響起,等到它的主人終於停下來時,麵前已經出現了一個穿著紅色高跟鞋的女人,在她的腳下正躺著發絲淩亂,微微闔著眼的阮青檸。
慕以臻的目光聚焦在她一片紫紅的手指上,雪白的膚色映襯著可怖的傷,看起來觸目驚心。他的臉色徹底地冷了下來,視線在阮青檸身上停留了一下之後重新轉移到了宋唯一的身上:“我已經來了,你想怎麼樣才肯放過她?”
“放過她?”宋唯一看著她詭異地一笑,目光瞥向慕以臻的身後時緩緩地露出一抹冷笑,“我連你都不想放過,還放過她?”
她恨阮青檸,卻也恨眼前的這個男人,恨他的無動於衷,恨他的絕情,如果不是她的話,宋家也不會淪落到這副模樣,她也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
慕以臻站在原地,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下意識地躲開便發現是一個女人提著一根棍棒朝他的腿部打過來。
向來就是帶刀威脅顧瀟瀟的那個。
目光一寒,他一把拽住了女人手裏的棍棒,然後一個側踢就將人踢翻在地,連帶著女人旁邊的那個男人也被他一同料理在地。
他通常不會對女人動手,但那也得看究竟是什麼時候。
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狼狽向後退去的兩個人,慕以臻嗤笑一聲看向宋唯一:“你會不會太看不起我了?”拿這種歪瓜裂棗來招呼他?
宋唯一眼神陰霾,她本來也就沒指望那兩個人能把慕以臻給怎麼樣,隻是沒想到那兩人這麼廢物,幾個照麵便被撂倒了,最後還是她一人麵對慕以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