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友肖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嘴角掛上一抹淺笑。
別人看起來會覺得此刻的賀友肖真是應了那句話:“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隻有林柔軟知道,每當師父這個表情的時候,就代表著有一個人要倒黴了。
而此刻,很明顯,要倒黴的這個人是她!
“別吧師父,我就是客氣客氣,您怎麼能當真呢?”
“哦?”
賀友肖玩味的一挑眉,從身後的盒子裏拿出一幅畫鋪開在桌子上。
“我可不覺得你是在客氣。”
林柔軟一眼認出,桌上的這幅畫正是她之前苦求不得,甚至為此簽了“隨叫隨到”賣身契的仕女圖!
“天呐師父,你從哪搞到的,你可太棒了,你不知道我為了把這幅畫拿回來費了多大的勁,我真是……”
林柔軟看著賀友肖的表情越說越小聲,被喜悅衝昏的頭腦重新找回理智。
自己臨摹的假畫在師父手裏,豈不是所有事情都被師父知道了?
怪不得師父要來抓自己回去。
林柔軟垂頭喪氣的低下頭,卻仍是不死心的辯解。
“我本來是想捉弄我哥的,結果被別人陰差陽錯的買了去,他也沒認出來是假畫啊……”
“可今天卻是一個不精通於此道的外行人跟我點破這幅畫不對勁的。”
林柔軟不知道賀友肖和吳靜之間的瓜葛,隻以為這幅畫是吳黎俞拿給賀友肖看的,自是有些不甘。
“我都把真跡給他了,他當然知道這是假畫了。”
賀友肖並沒有聽清楚林柔軟的小聲嘀咕:“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沒說什麼。不過師父,跟你回去這件事還有沒有商量的餘地啊?”
賀友肖好整以暇的雙手抱臂斜倚在櫃台上,滿是興趣的打量著眼前的小徒弟。
“你當師父是洪水猛獸?居然這麼不想和我回去?”
“沒沒沒沒沒,怎麼可能。”
林柔軟慌忙否認。
“這不是怕師父太忙,要是再繼續指導我,耽誤您的大業就不好了。”
“說實話。”
林柔軟的這點小九九哪裏騙的過賀友肖,糊弄糊弄別人還行,在賀友肖麵前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林柔軟挫敗的低下頭,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
“太枯燥了,不想回去。”
賀友肖對於林柔軟來說可以說是一個又愛又恨的矛盾存在,當年因為一件意外,林柔軟誤打誤撞地成為了賀友肖唯一的小弟子。
可以說她對於古董的所有鑒賞能力以及古畫臨摹都是賀友肖教她的。
雖然說林家算是古玩世家,但是林柔軟從小就對這個不感興趣,林爸爸也就沒有強求小女兒在古玩鑒賞上有什麼造詣。
是賀友肖發現了林柔軟的天賦,手把手帶她發現了這裏麵的樂趣。
在這一點上,林柔軟還是很感激賀友肖的,也是真心拿賀友肖當師父來尊敬的。
隻不過……
賀友肖的脾氣是真的怪,在外人麵前還是謙謙君子,對著林柔軟可是一點沒有收斂。
林柔軟在賀友肖手下也真是沒少吃苦。
再加上賀友肖對於古董鑒賞這件事有著獨特的見解,自然要求也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