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夜慕白問過她,要是小漁村不在了,她會怎麼樣。
宏兒還有方英,他們在哪裏。鳳槿瘋狂的跑上前,隻見沈笛蹲著好像在挖些什麼。“你看見方大嫂和宏兒了嗎?”千萬不要出事,對了,她家還有木桶,要打水來澆滅火。
沈笛咬著唇,不知道該怎麼和鳳槿說,“這裏是方大嫂的家,現在已經塌了些。發生火災的時候,他們應該都在睡覺,所以...”
鳳槿搖著頭,不會的,怎麼可能呢。夜慕白,他在哪裏?他有武功,不會出事的。她怎麼連方大嫂的家都認不出了,沈笛一定在騙她。
沈笛站起身握住鳳槿胳膊,“槿兒,你振作點。還有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鳳槿突然大聲的笑了起來,然後推開沈笛衝進了火堆裏。若是方大嫂他們出了什麼事,她也不活了。都是她惹的禍,清嫵說過的話還回響在耳邊,若不是她在這裏,怎麼會連累大家。
沈笛眼睜睜看著鳳槿衝了進去,隻覺得一陣心慌。想跟著衝去,卻感覺後頸一痛,緩緩的暈了過去。
周圍都是火光,有些柱子就那樣倒在鳳槿麵前。鳳槿咽了口口水,希望方英和祁宏還活著。雖然她也知道這個希望很小,“方大嫂、宏兒,你們在哪裏?”
“幹娘,快來救救我娘。”祁宏被一根很小的木頭壓著,眼睜睜看著他娘葬身在火海。
宏兒的聲音,鳳槿循著聲音走去,隻見祁宏一臉呆滯的看著眼前,而那裏,方英正安靜的躺著。心裏好像空落落的,鳳槿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走過去搖了搖方英,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鳳槿正要試探她還有沒有鼻息,一根木頭順勢倒了下來。鳳槿被嚇的趕緊站起身來,卻眼睜睜看著方英身子上全是火。再次彎腰想要將木頭搬開,卻斜睨到祁宏那邊也有危險。
淚水順勢流了下來,鳳槿閉了閉眼,趕緊將祁宏身上的木頭抬開,一隻手捂著祁宏的眼睛。“宏兒乖,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跟幹娘離開這裏。”
其實,方英早就沒有了氣息。剛剛即便是被燒也沒有一絲的動靜,鳳槿隻覺得觸手冰涼,原來祁宏在哭,可是他卻沒有發出聲音。
抱著祁宏躲過掉下來的木頭,鳳槿隻覺得頭發都被燒焦了。
明明看著要出去了,又被攔住了出路,鳳槿咽了口口水,抬腿踢在身前的木頭上,火隨即燒了鳳槿的鞋,腳上一片火辣辣的感覺。
一定要保護好宏兒,絕對不能讓宏兒出事。鳳槿將祁宏放在地上,用手推著木頭。掌心傳來一陣刺痛,原來被火燒是這種感覺。
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鳳槿抬眸看向外麵,卻看見夜慕白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他就那樣靜靜的看著,沒有一絲伸出援手的想法。
可是,為什麼他的表情那麼擔憂,鳳槿苦笑一聲。
他這是在憐憫她嗎?將視線轉開,鳳槿繼續剛剛的事,卻覺得一陣刺痛,好像有什麼壓在她的背後,接著,她直直的朝著木頭撲去。
好痛,臉上的皮膚好像被活生生的燙沒了。鳳槿昏迷前的一刻,緊緊抱著宏兒,希望他可以免過一難。
夜慕白大張了嘴,好像衝上去,可偏偏被人點了穴。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皇上,我們該離開了。”青衣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他要做的事被別人做了,不知道為何,心裏有些不開心。
夜慕白似乎想說些什麼,卻發不出聲音。該死的青衣,若是知道他有這一招,他怎麼會走在他的身前。他的槿兒,他親眼看見她葬身在了火海,
很痛吧,她為什麼那麼傻,為什麼要衝進去呢。
明明可以逃過一劫的,是誰放火燒了小漁村,青衣一直和他在一起,不可能做這件事。
難道他的行蹤一直暴露在別人眼前?夜慕白閉上眼,腦海中浮現的全是之前鳳槿悲傷欲絕的樣子。
即便上次鳳槿僥幸逃過一劫,這次也不可能了吧?夜慕白真希望自己永遠的沉睡下去,不要醒來。
明明已經答應離開,為什麼還要讓他和鳳槿陰陽相隔,上天為何要這般作弄他。槿兒心裏該是怨他的吧,怨他見死不救,嗬嗬。夜慕白突然吐出一口血,隨後陷入了沉沉的昏迷。
那裏,好像有槿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