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鄔國鄴城是除國都鄔城外最大的城池,商業極為繁榮,若快馬加鞭,則一日即可抵達鄔城,其地理位置可謂得天獨厚。
在鄴城最大的酒樓——望江酒樓,一少女正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一麵饒有興味地觀察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一麵悠閑地喝著酒,一身耀眼的服飾惹得旁人紛紛注目。
這少女年約十五六歲,著一身粉紅色長裙,外罩一件碧色紗衣,梳著流雲髻,叉著一支金鳳簪,手腕上還戴著幾隻碧玉鐲,一身打扮可謂顏色繁複,直教人眼花繚亂。
少女突然眼前一亮,隻見街的盡頭一輛馬車疾馳而來,車身卻極穩,可見趕車之人技藝之高,再看下趕車之人,竟是兩個翩翩美男子!馬車行到望江酒樓前停下,車簾撥開,跳下一名年約十八歲的女子,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一名少女下車。
在看到那少女的一刹那,天地頓時為之失色。那少女膚如凝脂,眉若遠山,眼似明珠,美不可方物。而那一身衣飾,更是充滿南鄔風情,她一身窄袖紅衣,下擺略長,似裙擺遊曳,下著褲裝,幹淨利落,充滿活力。
幾人走進酒樓,小二殷勤地招待。但此時酒樓已滿,小二正著急,突見二樓窗邊的粉衣少女招手,朗聲道:“萍水相逢,幾位若是不介意,可與小女子一桌。”
紅衣少女立刻眼前一亮,飛奔向桌邊,“那就謝謝這位姐姐了。”話音未落,人已不客氣地坐下,一邊用眼神示意另外三人坐下,一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了幾個酒樓的特色菜。
粉衣少女瞠目結舌,沒想到這看著燦若明珠的少女,竟是舉止粗俗,透著股無賴味兒。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渾不在意地笑道,“看不出這位妹妹倒是豪爽之人。”又自我介紹道,“我叫禹藿緋,妹妹怎麼稱呼。”
“我叫金子——”紅衣少女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看到禹藿緋忍不住撲哧一笑,險些噴出一口酒,有些惱怒地解釋道,“家父金元寶,是個視財如命的主兒。”
禹藿緋頗沒誠意地安慰她道:“其實這名字也不錯,通俗好記。”突然又記起了什麼,叫道,“令尊金元寶,不會是星火閣的主人吧!”
星火閣主要經營暗器,及武器,分店開遍四境,在四境都可算是赫赫有名。其主人金元寶,以貪財小氣出名,明明家財萬貫,卻斤斤計較,一點虧都不肯吃。
金子點頭道:“正是家父。”
禹藿緋的眼眸中頓時充滿了異樣的光彩:“家父禹岩心,是星火閣的老主顧了。星火閣的暗器我一直想拆開看看,但從來沒成功過。這暗器真是有趣得緊,星火閣都是怎麼打造的啊?”
金子嘴角一陣抽搐,自己做人已經算是不客氣的了,沒想到居然碰見一個更不客氣的,不就拚了一張桌子嘛,居然張口就問星火閣的機密。不過她麵上倒是不表露分毫,頗為遺憾地道,“家父小氣,這種機密隻有家父一人知道,真是對不住姐姐了。”
禹藿緋到底也在江湖上混了幾年,當即明白自己剛剛問得有些逾越了,不免有些尷尬。好在就在這時,金子剛點的菜上了上來,幾人提筷吃飯,倒是把尷尬的氣氛衝淡不少。
禹藿緋本未點菜,隻要了一壺酒,此刻看著幾人吃飯,倒是有些無事可做。通常在這時,對方都會邀請自己一起吃,不過考慮到金元寶那盛名在外的吝嗇勁,禹藿緋對此並不抱希望。
然而那廂已經在大快朵頤的金子卻出乎意料地讓禹藿緋一起吃,禹藿緋吃驚之餘,不免多看了金子幾眼。不得不感歎,人長得好看就是占便宜,看金子的吃相,快速地扒拉著米板,大口地嚼著菜,可謂是風卷殘雲。這放在別人身上必然是粗魯至極,可放在金子身上,卻硬生生地帶上了幾分優雅。
這飯吃著吃著,話匣子也就打開了,“妹妹可是為了南漣遺詔來的南鄔?”
卻見金子表情明顯一怔,禹藿緋不由詫異道,“難道妹妹竟不知南漣遺詔?”
“還真不知道。”
禹藿緋不由歎息道,“這南漣遺詔的事已經弄得整個南鄔國滿城風雨,妹妹居然不知。也罷,姐姐來給你普及普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