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籠,把其他人都帶下去吧。”
“是。”
龍兒不解地看著周圍無數紅衣女子整齊散去,胭籠也正準備帶霜柔和阿瓷離開,阿瓷繃著一張臉,終於遇到比霜柔更討厭的人了!
“有什麼事非隻能留龍兒公子一人?若無虧心事,我們留在這裏又有何妨?”
龍兒第一次聽見阿瓷如此強硬的語氣。
“胭籠,請下去。”
龍兒預感到事情不妙,趕緊上前勸阿瓷,“阿瓷,聽話,先跟她們去客房休息,這大半夜的,你不累我都累,沒事兒,別擔心。”
阿瓷仍不死心,可語氣已經放軟,“累就睡嘛……還做什麼要去與人家談……”雖然嘴上還是這麼說,卻已經踏著幽幽的步伐一步一回頭地跟在胭籠身後與霜柔一並走了。
隻剩下龍兒與橙月,突然間沉默,黑夜寂靜無聲,一時間又回到了之前詭異的狀態。龍兒見她還是不說話,便飛身到水麵上去,幸好她輕功好,不至於在妖麵前讓她這一介凡人顯得太弱。
龍兒穩穩當當落座,橙月終於正眼瞧了她一眼,也隻一眼。龍兒坐在椅子上則又暗暗感歎了一番這些妖精的奢華享受,當真是連人間的帝王都沒有的待遇啊!
“想什麼呢?”橙月突然發問。
“橙月姑娘請我過來,是否緣由千杯不醉?”
橙月並不答她,而是手上在忙著斟酌倒酒,龍兒這時才發現她的酒著實特別,不僅顏色清澄透亮,裏麵……竟然還有一輪圓月的倒影?龍兒抬頭四處望了望夜空,今夜分明無月!細細一聞,當真叫人神魂顛倒,明媚香濃,就與釀它的女子一樣!龍兒輕輕抿了一口,醉生夢死的味道……回味無窮……
“你是第二個與我舉樽共飲‘夢死’的人。”橙月看著龍兒已經浮上酡紅的臉頰,嬌嬈的麵孔綻放了一個清淺的笑。
“第一個,想必就是千杯不醉吧。”
“對,是他。”橙月並不躲閃,直麵問題的答案,“想當初,年輕氣盛,釀出‘夢死’後當即對自己發誓,若有任何人能與我一起共享‘夢死’,我橙月必嫁於他,管他是人是仙還是妖。”
“第一眼見到不醉,我並不認為他有資格與我共飲,他隻是一個口出狂言的花花公子,可是……整整七天七夜,那些觀看我與他喝酒的人醉倒一攤又一攤,有些人,甚至一醉一生。我酒莊裏所有的‘夢死’全被他喝完,他依然與七天前第一次到我酒莊來的時候一模一樣,笑臉邪戾猖狂,他說,‘老板娘,拿好酒來!’五百年了,我依然清楚地記得當時回答他的話,我說,這裏隻有老板,沒有老板娘,這位俊公子,我們的好酒,你怕是喝不得。”
“他隻朝我笑了笑,說,老板,拿好酒來。”
龍兒淡淡又啜飲了一口‘夢死’,不打斷橙月,橙月的話突然間多起來,絮絮叨叨得有點像龍兒與霜柔的初次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