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她喜歡你。”
聽傾城這麼一說，阿瓷當真怔住了，半晌才紅著臉急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我……”
“你什麼？”傾城直直看著她的眼睛，更讓她不知所措，“你向來隻知道她對你好，好到想帶你回她的故鄉，還記得這片海吧？那天我就是千裏迢迢趕到這裏來找你的，若是再晚一點，她帶著你回到了漁人的族群，我就是死也要不回你了。”
龍兒怔怔看著他。
“連霜柔都知道。”
“知道什麼？”她反應仍有些激動，實在無法接受傾城的說法。
“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喜歡你這麼蠢。”
“你——去死！”
龍兒氣急敗壞地轉過臉去。
“好了，把臉轉過來。”傾城嘴角淡淡漾開笑意，“還要不要聽了？”
龍兒心不甘情不願地再次將臉轉了回來，“說。”
傾城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繼續道，“你忘了你從救阿瓷的那一刻起是以一個翩翩公子的外表和身份去和她相處的麼？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從未擅自揣測過你的真實身份，更無從知曉你原來是個姑娘家。對一個漁人來說，凡間是最大的禁地，因為從不接觸人類，所以她們保有漁人最初的單純，你對她好，她自然喜歡你喜歡到奮不顧身。你想想，哪一次你有危險她不是最焦急的衝在最前方的？”
龍兒恍然大悟，眼神也逐漸變得澄澈清明，可神情卻充滿了懊惱和慚愧。
“怪別扭的……”
“誰讓你那麼蠢。”
“你還說！”龍兒氣鼓鼓地瞪著傾城，滿臉通紅，不甘地做出最後的解釋，“我以為阿瓷是因為我救了她，才一直那麼聽我話，對我好，我也隻是把她當作和霜柔一樣的姐妹啊。”
“你就是蠢。”
“去死吧你。”
龍兒一怒之下起身向遠處悠閑吃草的馬兒跑過去，企圖拋下傾城獨自騎馬遠走高飛，誰料到就在她離馬兒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悠長的哨聲，馬兒一聽這哨聲立即仰頭興奮地嘶鳴，然後踏著蹄子飛速掠過龍兒身邊奔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龍兒氣急敗壞地轉過身去朝著傾城大叫！她居然一時間傻得忘了這是傾城養的馬！
看著傾城撫摸著馬兒發亮的鬃毛，笑得一臉春風得意。
“該死的傾城！”龍兒大叫著跑過去。
“恨我麼？”傾城遠遠地回應她。“你越是恨我，我就越開心。”
“你有病吧你！”龍兒氣喘籲籲地停在他麵前，雙手叉在腰上大口喘息。
“霜柔說，這麼多年來，她恨她一直在等的那個人恨得要死，可是，偏偏就是無法忘記要等他，要找他。所以，你恨我吧。”
龍兒白他一眼，“傻子，快點把阿尋他們叫過來我們去漁村借宿啦。”
分明是嫌棄的語氣，可傾城還是在她的嘴角裏發現了隱藏的笑意，像是藏了一枚小太陽，閃閃發著光。
“還不快牽我上馬？”
“抱你上馬可好？”
話音未落，傾城已輕鬆將她打橫抱起，翻身一躍，穩穩落在馬背上。龍兒臉上一抹緋紅一路延伸直到燃燒到他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