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上了橙月的馬車,橙月和杜笙笙確實都是美到極致的女子,卻又是極為不同的兩種人。橙月的美帶著一種與人接近的人性,像她釀的香甜的美酒,迷人,卻不傷人。
橙月倚著車窗,輕聲問,“你當真不後悔?”
“嗯?”傾城一臉的雲淡風輕。
“你的九尾……”
“就快要見到龍兒了。”
傾城答非所問,橙月卻已明白他心中的答案,不再談起此話題。
一路上煙雨斜陽,橙月手下的豔鬼漸漸在途中集合,人多便熱鬧,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傾城仿佛能在一片和諧聲中想象到龍兒充滿笑意的麵孔,充滿期待的眼神。
橙月親自釀的夢死一路飄香,途徑熱鬧的地帶都有不少人不由自主圍過來,偶爾一陣清風將窗簾吹開,凡人驚鴻一瞥到那兩張驚為天人的容貌,還以為是無比登對的一堆皇親國戚呢。驚訝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半晌後馬車走遠,人流才重新交彙到一起,嘖嘖稱奇。
“當真是一對璧人呐……”
橙月坐在馬車裏,‘咯咯’笑出聲來,仰頭喝了一大口夢死,對傾城說,“你覺得我們像一對璧人麼?”
“像啊,為何不像?”傾城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出乎意料的配合,“你生得這般嬌豔,說我們一對璧人豈不是也在誇我麼?”
橙月笑得一陣花枝亂顫,“哈哈,你難道被誇得還算少麼?”
“我就是喜歡聽人說誇獎的話。”傾城微微一笑,閉上眼睛開始小憩。
半晌後醒過來,睜開眼睛便聞到一陣清新的海風夾雜著腥味和鹹味,“到漁村了?”
“嗯。”
橙月放下窗簾,“停下。”踩著輕盈的風行至海邊,傾城走在她身邊,傷已無大礙,氣色也好了許多,隻是……失去的狐尾目前是不可能回得來了。
兩個人拋下馬車沿著海岸緩緩步行,漸漸走到人多的地方,漁民們都聚集在一起看牆上貼的告示,眼見的橙月立馬走了過去。
“怎麼了?”傾城問。
橙月沒來得及看他,邊走過去邊說,“我看到了你的龍兒的名字。”
傾城一蹙眉,立馬跟了過去。
“百裏將軍乃我國功臣名將,今全家慘遭殺害,隻剩百裏龍一女,如若有人知曉凶手消息,上報衙門者,重金獎賞,高官相送。”
傾城怔怔看著那張新告示,攢緊拳頭,直到掌心泛出血絲,橙月伸手去碰他的手,還沒碰到便被重重甩開。
他隨手抓住了身邊一個漁民的衣領,提到麵前,憤怒如困獸。
“這張告示是假的是不是?”
“是不是?”
“你說啊!是不是你們貼上去的?”
“你自己不會看嗎?告示上麵還有蓋章的!”被抓的漁民又氣又慌亂。
橙月看著傾城幾乎無理取鬧的反應,人群未散反而聚集得更多,而不知所措的漁民眼看自己不是傾城的對手,從一開始的理直氣壯到後來的求饒,然後悄悄從傾城身後舉起了手中的斷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