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樂隊”成立的第一個大動作就是參加學校舉行的國慶演出。

好像這次演出是一劍擒心的係上一個很大的舉動,所以他加緊排練他們的“成名曲”(盡管是將來時,但是目前他們已經把這首《薔薇來過這世界》作為他們的成名曲了。)。

我已經把楊傑修改過的曲子都給他們了,結果一劍擒心這個小子自然是心底對楊傑佩服得一塌糊塗,可嘴上卻死不承認“沒什麼啦,這個過於纏綿,沒得失了俺們搖滾漢子的風格……”

我冷笑,一個男人算不算得上漢子並不是靠搖滾或者力氣、甚至粗言豪語來證明的。你這種心態隻證明自己還太幼稚。

一劍擒心看我半晌:“笨笨,為什麼你總是怎麼看我怎麼不順眼?難道我在你眼中真的就這樣差勁?”

他眼中那絲一閃而過的受傷的表情,居然令我心底緊了一下。我呆瓜樣地瞧他一眼,慌忙搖頭:“哪裏有啊,我是你姐姐,教訓你幾句也是為你好嘛,你幹嗎這樣胡說?”

算了,這個豬八戒就是愛狗皮襪子沒反正,怎麼說都是你有理。

一劍擒心拍拍我的肩膀:“咱大人有大量,隻要你明天記得來看我們的演出就GOOD了,我會賣力演唱,會讓你吃驚的。”

我撇嘴,賣力有什麼希奇啊,還不是為了吸引剛入學的大一小女生的目光而已,增加泡妞的資本積累而已,冠冕堂皇地作出一副為我賣力演出的樣子幹嗎!

受不了,完全受不了!

一劍擒心搖頭,好像看一個不可理喻的怪物一樣,重重地拍了我的肩頭一下,趁我齜牙咧嘴的空隙,跑了。

今天的陽光真的很燦爛。

這在四川盆地是很少見的。

當細碎的陽光從辦公室的百葉窗裏透出星星點點再細細碎碎灑在窗外走廊上那棵巨大的法國梧桐樹上時,我看見夕陽已經西下了。

我沒有忘記今天是一劍擒心的“薔薇樂隊”的第一次登台演出。

我打電話給楊傑讓他陪我一起去,因為這曲子有他很大的功勞,他應該去聽聽,開心一下。其實,就我客觀地看來,如果楊傑唱這首歌會比一劍擒心好一些。因為他更適合這歌的氣質。

我不懂音樂,但是我總覺得每一種曲子類型都應該對應相應氣質的歌手。比如一劍擒心搖滾歌曲唱得很好,但是對於這種纏綿的情歌,他就不擅長;而同樣楊傑抱著其他給我彈唱迪克牛仔的《有多少愛可以重來》時同樣地相去甚遠。

不過,這些話,那個一劍擒心小子是固執地不肯聽的,所以我也懶得多費唇舌給他講這些“大道理”。

因為楊傑今天晚上在卡都卡要上班,所以他匆匆交代了一個同事代替自己一晚上,陪我趕到一劍擒心的演出禮堂時,一劍擒心已經在門口焦急地等我了。

一見到我身邊的楊傑,一劍擒心本來就不大好看的臉色立刻變得鐵青,什麼都沒說也沒招呼我,掉頭就走了。

這個小子這樣一副臉色給誰看啊。我氣憤難當又有些尷尬。自己不就是遲到了幾分鍾嗎,這麼凶幹什麼啊。

我氣得掉頭就走,不看就不看,稀罕啊。

楊傑拉住我,很溫和地笑:“笨笨熊,別小孩子脾氣了,進去吧。”

他這麼凶,我幹嗎進去啊。我氣憤地嚷嚷,了不起大家今後誰也不理睬誰。

楊傑笑著拉住我就走。沒法,在楊傑的笑臉下,我隻好忍氣吞聲地妥協。

還沒進門,“薔薇樂隊”的一個男孩子跑了出來,抱歉地笑笑看我,大概已經知道了他們頭兒對我的不理睬,徑直帶我們去了前排一個早已留好的位子。

禮堂裏麵已經座無虛席,而一劍擒心留的位子隻有一個。我看看楊傑,我們是兩個人耶,怎麼坐啊。

那個男孩子尷尬地看我們,紅了臉笑:二位別介意,我馬上去找一個位子。

正當他動員身邊一個學弟讓座位時,一劍擒心不知又從什麼地方跑了過來大聲喝止他:“愛來不來,別給她找位子,憑什麼啊,我大不了不唱那首破歌就是……”

一劍擒心的聲音很大,周圍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我滾燙了臉,萬分尷尬地低下頭,淚水怎麼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笨笨熊”楊傑溫和地拉我的手“你快坐下”。

這時那個學弟早已乖乖地讓了座位跑了。一劍擒心看我幾眼,低聲說:“你坐下啦,小氣鬼。”

本來想賭氣跑的,但是無奈楊傑拉著我的手。我坐下也不理睬一劍擒心。

他再看了我幾眼,輕輕歎息了一聲,上場了。

無論舞台上的演出多麼熱鬧,我都賭氣閉著眼睛不肯看。

楊傑一直拉住我的手,輕輕勸:“笨笨熊,你這樣賭氣就像個小孩子啦,快看,你看剛上台的那個女孩子很漂亮……”

我仍然不說話,賭氣地閉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