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來結帳,絮絮叨叨地說:這個孩子叫劉德華,是一個有爹有媽的孤兒,父母離婚了,後媽後爹都嫌棄他,所以隻好把他寄養到奶奶家裏。奶奶年紀大了,無力養活他,就送他到姑姑家,姑姑說:你父親發財時對我們不理不睬的,現在憑什麼要我來養活他的兒子,你滾你的吧。
於是,劉德華就滾到了成都,在成都一流浪就是三年,常年在附近討飯揀點破爛什麼的過日子,常常露宿街頭或者在附近5元看通宵的錄象廳裏麵睡覺。
從小店出來,老是想起這個叫“劉德華”的棄兒,這樣的夜晚,他該到哪裏去過夜啊。
一劍擒心這次不再跟我抬杠了,他拉住我的手:“笨笨,這個城市不知有多少這樣的流浪兒呢,真不知他們的命運究竟會怎麼樣!”
我沉默,這個城市一邊是夜夜笙歌一邊是夜夜饑寒,也許,這樣的現實是任何地方都一樣的吧,我們除了看著還能做些什麼呢?
任何社會下的保障體係,也許都無法消除這些弱勢群體起碼生存權的隱憂吧。
當我們這些小資老在埋怨自己過著漂泊的生活,沒有房子沒有車子時,卻忘記了有些人還沒有明天的早餐呢。就像一個哲人說過的:當我們抱怨自己沒有鞋子時,有些人還沒有腳呢!
於是,便老也想著這個叫劉德華的棄兒!
我終究還是沒有告訴海虹,郭大勇和那個前台小姐的關係。因為我還沒有來得及,海虹就辭職了。
我幫她收拾好東西,歪著腦門看她,然後,送她出去。
“大老婆,現在有什麼打算?”我問她,故做輕鬆的樣子。
“反正總會有事做的!”海虹也故做輕鬆地回答。海虹是個堅強的女孩,我想,這也許就是我喜歡她的原因:此刻,她胖乎乎的臉上,是一種讓人感到溫暖的笑意,一點也不沮喪,更不像其他失戀女孩子那樣地要死要活怨天尤人什麼的。
“今後有什麼困難要記得找我”我摸摸腦門,不知該對她說什麼好。
“好的,一定一定!”海虹答應著,用手拍我的大腦門:“笨笨熊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口吻就像我的姐姐。
然後,我看著海虹離開,也許是將不止離開這個公司,甚至離開這個城市,到遙遠的我不知道的陌生的地方讓一切重新開始。
這時,我才真正明白:
海虹原來是真正愛上了郭大勇。
愛有多深愛過的人才會受傷多麼深。
我們都是所謂的這個城市的白領女孩子,可惜地是,我、海虹——我們都還沒有來得及學會白領雜誌上教我們的如何巧妙地對待辦公室戀情,讓自己的利益即使在受損的情況下也能盡量將受損程度減到最低。
溫良的海虹沒有學會,笨笨的笨笨熊也沒有學會。
一劍擒心一直在準備本土MTV大獎賽的參賽曲目。起初他和薔薇樂隊的成員商定的是後來的新歌《親愛的人》,但是在簡易的錄音棚裏麵鼓搗了許久,一劍擒心還是決定就用以前那首《薔薇來過這世界》。
用他的話來說:這是薔薇樂隊的隊歌,容易唱成經典。
我對流行音樂毫無研究,更不關心他們是否能夠得獎,按照我個人的意見,我始終認為:這首歌由楊傑來唱,比一劍擒心好多了。
這是從受眾的角度來看的,當然,一劍擒心這個固執的小子是不會認可的,所以我也不在他麵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