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3號包廂。
因為白修文手下幾個黑衣保鏢兢兢業業的工作態度,這個原本裝修豪華無比的包廂現在就像垃圾堆一樣,看著有點淒慘。
碩大的液晶電視被生生砸成了三截歪在地上,包廂裏的酒櫃連帶上麵放著的好酒也是被砸得稀爛,反正整個包廂簡直都找不到下腳的地方。
但是羅飛卻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當先走了進來,他四處掃視了一眼,就蹲下身子,在地麵上摸了一下,臉色就有點沉了,輕聲道:“郝穹……就是在這裏被打的?”
站在後麵的酒吧女經理瞳孔一縮,有點難以置信的看向羅飛,她現在徹底迷糊了,簡直都不知道怎麼判斷羅飛的來路了。
因為今晚這件事對誰都不好,所以郝穹剛被救護車接走,女經理就立馬安排人對這個包廂進行了清洗,裏麵郝穹的血跡什麼的都已經清洗的很幹淨了。
但是,女經理清晰的記得,羅飛現在所站的地方,就是郝穹當時所流血最多的地方。
這個羅飛到底是什麼身份,怎麼隻看了一眼就能找到流血最多的地方?這個本事,比那些老刑警都要厲害得多!
這樣厲害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和郝穹這樣的窮吊絲做朋友,而且還會這麼為他出頭?
女經理想不明白,但現在這裏很明顯已經沒有她說話的份了,酒吧老板楊樊吃不準羅飛的來路,看向白修文,眼神中帶著詢問。
白修文嘴角扯了扯,算是露出一個微笑,說道:“他問什麼,你就說什麼,他說的話,就相當於是我說的。”
楊樊心中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看向羅飛,硬生生擠出一個微笑道:“這位……兄弟,您說的那位郝穹先生,他是我們酒吧的服務生,今晚他進來這個酒吧送酒,不知道怎麼回事和這包廂裏的顧客發生了點肢體衝突,不過好在聽說行凶的凶手已經去警局自首了,這件事我們酒吧也是有責任的,明天我就會親自去醫院看望他,他的醫療費也是我全包了。”
楊樊真不愧是老江湖,這番話九真一假,滴水不漏,關於凶手什麼的,隻說是“聽說”,其他的也說得模模糊糊,你要說他沒說什麼吧,他也說了不少情況,可你要是仔細咂摸一下,就會發現,這個老小子說的都特麼是廢話,沒一點實質性內容。
羅飛聽了卻是不置可否,他隨意在亂糟糟的沙發上掃了掃,掃出一塊空地坐了下來,然後招呼了一聲:“老白,你也來坐,楊老板是吧,你也來坐,那個誰,去拿一瓶酒三個酒杯來。”
白修文毫不遲疑的走過來,用腳在沙發上踢出一個勉強可以坐的地方,然後絲毫不顧忌自己身上昂貴的定製西服,直接一屁股坐了下來,見此,摸不著頭腦的楊樊也隻能乖乖在羅飛邊上坐了下來。
被稱為“那個誰”的女經理沒多話,直接跑下去,不一會就拎著一瓶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紅酒上來,連帶著還有三個杯子。
這裏畢竟是酒吧,雖然被上上下下砸了個遍,但一些名貴酒什麼的,肯定都是放在秘密地方的,倒不擔心被砸壞。
楊樊連忙起身準備倒酒,但羅飛卻攔住了他,把那瓶酒拿在手裏把玩著,眼睛沒有看楊樊,嘴裏清清淡淡的說道:“郝穹是一個很老實的孩子,你們相信嗎?我第一眼看到他時,他竟然是剛擦完地板,手裏還端著一盆黑乎乎的水,而且那天,我還讓他把那盆黑乎乎的水潑到一個人的腦門上,他還真的潑了,真是一個傻得可愛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