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3)

雲卿舉著一盞宮燈興致勃勃地回到原地,當他穿過人群可這時哪有什麼紅袖的蹤跡,他急切地像四周望去,人潮湧動,分明沒有紅袖。

望向不遠處,一盞被踩碎的宮燈支離破碎地躺在地上,殘弱的最後一絲燭光跳動爆破著燭芯。又是幾個人踩過,連那最後一點火苗也都銷聲匿跡。一股不好的想法湧入腦海。不會的!雲卿克製住自己的思維,可這樣又不得不讓他接受現實。一頭鑽入人海裏。沒有!

推開幾個想往這邊擠來的孩子,沒有!

回望剛才的空地,沒有!

雲卿一把將手裏的燈擲在地上,背光讓人看不清他眼裏跳動的怒火,額際青筋跳動,手也緊緊攥在一拳。

“唉,你看見沒,剛才有個小姑娘被綁架了。”身旁走來一個頭戴發巾的男子,惋惜地對身旁的同伴說道,雲卿一下抬頭望向他。

“人這麼多,誰會發現?”

“啊!?”

雲卿一把扯住男子的衣領,將他提到自己跟前,目赤欲裂,話從齒間狠狠擠出:“你說的,那個姑娘被綁架的,往哪裏走了?”

男子緊張地看著雲卿黑得快要殺人的臉,話也說不利索,咬著自己的舌頭顫顫巍巍地指著一條小巷:“那……那邊。”

噗通!雲卿一把將男子甩在地上,朝那條小巷趕去,男子還驚魂未定地坐在地上,雙眼空洞:“什——什麼人嘛!”

昏暗的小屋閃爍著泯滅的光芒,油燈裏爆破的油沫子順著牆角一直留到牆邊散落的麥和幹草。滴滴答答的水聲更是顯得此地寂寥,偶有時不時被束縛似的呻吟低聲傳來,疑似女子小聲的啜泣。

空氣止住了流動,破舊的窗外突然閃過一簇簇火把。“走!快點!”一男子粗獷的吼聲打破了死一般的寧靜,十幾雙鞋子踩過枯枝爛葉的聲音甚是淩亂,像是在倉皇逃匿著什麼。

“哐當”一聲,朽敗的門應聲倒下,十幾個男人魚貫而入,有幾個肩上扛著一個大麻袋,疑似活物。

男人一起將這些個麻袋丟在與之前幾個擺在一起,“一,二,三……剛好十個,老大。”其中一個男人開口了,眼神裏滿是得意。

被他叫老大的刀疤臉沉悶地點了點頭:“嗯”。

好痛!紅袖思維還未整理,醒來後發現腰酸背痛,骨頭像是要斷裂似的,火燎燎的一股血氣湧上腦袋,腦裏像是被一群蜂噬過一般。

剛想動,卻發現自己的雙手也被反剪束住,腳也被拴住,嘴裏還被堵了個什麼東西發著疑似屎一樣的惡臭,讓紅袖一陣幹嘔,卻發作不出來,隻逼得眼紅鼻酸。她定然不知曉這是其中以為男人的襪子,若是知曉,定會一口氣上來嗆不下去幹死在那裏。

透過麻袋,隻能感受到一團微弱的光和許多黑壓壓站立的人影。見此之狀,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自己被綁架了,那雲卿有沒有發現呢?還隻單純地想為綁架的紅袖還隻一勁祈求雲卿趕緊找到自己。

“哎呀,都說這江陵女子美貌如花,這還不將她們拿給我看看?”刀疤臉粗獷沙啞發著話,臉上是不明的惡笑。

唰啦!罩著紅袖的麻袋一下子被拉開,紅袖的頭也被重重摔在地上,腦裏嗡的一陣,像是被那貫入鉗一樣。

睜開沉重的雙眼,自己腦門子前還有一雙腳,玉白的繡鞋,想來是女子,果不其然,就在紅袖眼前的就橫七豎八躺了好幾個。

一夥男人壞笑著打量著麵前被束縛住沒有反抗餘力的女子,其中一個刀疤臉發話了:“這江陵女子果真是不一樣,這次賺的錢夠兄弟們好吃好喝小半年了!”紅袖從他沙啞的聲音辨別出來他就是那個被叫做大哥的人,於是便不敢多打量。

另一個男人搓著手心,將紅袖從上到下看了個遍,紅袖一眼就認出這是剛才在燈會上擠她的男人,瞧見他一臉猥瑣,紅袖嫌惡地將頭埋下,再埋下,最好是不讓別人發現這裏還有她的存在。

“大哥,不如我們……”語罷,奸詐地笑著指了指自己這邊,紅袖嚇得背後冒出冷汗,脖子後麵更是驚起層雞皮疙瘩。

刀疤臉聽了,臉色驟然轉陰,一腳將男人踢在地上:“你們以為老子不想啊!真特麼摸得到吃不著,這鱉孫鬼差事!”憤憤很恨地淬了口痰,像是很不平,不過稍有一會兒,平靜下來對著一夥人說道:“不過這次賺的錢一定最多,有錢了,哥帶幾個到那最有名的醉傾樓去逛逛啊!哇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