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許久,雖然紅袖還想逛下去,但受不了顰顰苦口婆心如同親娘一樣的勸說,她說,王爺在家會著急的,萬一回去晚了以後再也不能出來了……諸如此類的話,紅袖終於拗不過她,被拽著回去了。
榆蔭軒裏格外寂靜,像是久年未經人住過一般。顰顰解釋說:“這是王爺的吩咐,除了每天的打掃以外,就不要有人進去打擾了,但是姑娘你可不一樣,你是從我進入王府一來,第一個進入王爺榆蔭軒居住的人。”
“繆思呢?她沒來住過嗎?”紅袖想著,繆思是雲卿心愛的女子,那她總該住過吧。誰料顰顰搖搖頭:“沒有,繆思以前雖然經常來這王府,不過王爺都不允許她進入榆蔭軒。殷兒姑娘,顰顰雖說是個下人,不該在背後議論主子什麼是非,不過顰顰知道,姑娘一定是位不在乎別人身份的人,顰顰有些話,姑娘聽後不要多想。”
“沒事,你說吧。”“雖說顰顰和你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我認為你比繆思好多了,而我也看得出王爺一定非常喜歡姑娘你的。”
紅袖有點不好意思,莫名的暖流從心底裏流淌而出,雲卿是她從小到大接觸的最多的男子,她不懂那層情感是什麼,隻覺得有一個人關心真好。她一直不承認自己是個可憐的人,因為比起太多人來說,她算是幸運很多,但是,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能夠這樣關心她。
回到房間,坐了一會兒,雲卿就推門而入:“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說著,一把將紅袖拉到自己跟前,總覺得,可能是自己看錯了吧,他今天好像多了些什麼。
“我把你心儀之人給欺負了。”紅袖一五一十地告訴他,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畢竟啊,一個人的光環給奪掉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那雲卿會不會因為她而給自己決裂呢?
雲卿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把她放下:“顰顰都告訴我了。”
紅袖這時竟然有些糾結,好啊,他若是敢因為一個繆思就把這段友誼給拋棄了,那就是自己看走眼了,信錯了人。這下,終於可以看看自己在他的心中,到底值幾斤幾兩了!
紅袖抬頭,她正正注視著雲卿濃的像化不開的墨一般深邃的雙眸,像是等待死亡一般的寂靜與冷漠:“若是你因為這個對我生氣的話,我認了,但是我很抵觸繆思,雖然你喜歡她。”
雲卿原本溫和的眸子瞬間暴怒起來,皺起眉,狠狠地將紅袖兩肩抓住,看到紅袖稍微吃痛的一皺眉,又放輕了力道。
紅袖就知道,他一定會生氣的,對啊,因為繆思……想著,竟癡癡地說不出話來。心中像是有什麼被打碎一般,生生刺得心發痛,喉頭哽住了,想要脫口而出的話一時間竟卡在喉嚨裏。
“誰說我喜歡她了!”雲卿緊逼著紅袖倉皇逃匿的眼神,最後索性用雙手捧住她的頭強迫著她與自己對視,看見紅袖委屈的眼神,這才舒展了眉頭,把她抱緊,用此生都沒用過的溫柔如水的話親拂著她的耳垂,“我心儀之人,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紅袖被緊緊抱在懷裏,窒息得快要喘不過氣來,她感受到了雲卿熾熱的胸膛和溫暖的懷抱,那晚在燈會上的感覺竟然像昨日重現一般充斥著,讓自己無處逃匿。
“你是不是,要我寵著你,你才安心。”雲卿撫摸著她的發梢,嗅著淡淡的清香,眼神滿是溫柔,雖然紅袖看不見他的臉,但她一定能感受到那快要化到心底的甜蜜。
他又說了這句話,紅袖怔怔地被抱在懷裏,靠在他的肩頭,那種想要依賴他的心理油然而生,對啊,她說過的,要寵著自己,一輩子寵著自己……
嘴角淡淡地扯起一抹笑,像是曆經了言不出的滄桑一般,一絲甘甜劃過心頭,紅袖也慢慢抬起手,環住他的腰。
也許是太入迷了,竟然兩人都沒發現不速之客的到來,若是紅袖沒有發現那還可以原諒,但就連雲卿都沒感覺到,而且還是個華麗麗的“不速之客”,隻聽得哐當一聲,可憐的門被某人踹開,兩人趕緊朝那邊望去,隻見一女子蹭地一下跳進房門,看見兩人這親密的動作,一下子捂住眼睛,卻還是露出兩個圓溜溜的眼珠子,咕嚕咕嚕著打量著紅袖,嘴上還念念有詞:“非禮勿視啊,非禮勿視,打擾了……”說著狡黠一笑,就要退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