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果然總是殘酷得讓人心寒,被馮舟充滿美好憧憬編拍成電影的那段童話故事般的戀情,背後卻有著如此現實醜陋的真相。
“你在想什麼?”
木沉香被他那陰冷徹骨的尖銳視線盯得有些發毛,雙手撐到身後便準備站起身。
“女人果然都是一樣的,隻會裝出一副清純模樣去騙人,骨子裏其實都是朝三暮四的狐狸精!”
布雷恩突然暴怒得額角青筋隱隱浮現,翻身便把想要逃開的木沉香壓倒在身下,懲罰性的吻迅速而精準地封住她剛剛脫口而出的尖叫聲。
被他洶湧如海嘯的氣勢嚇到,木沉香拚命踢打掙紮著,可是他的力氣卻大得驚人,任她用盡全身力氣也無法撼動分毫。
漸漸覺得呼吸困難的木沉香,沒了捶打掙紮的力氣,雙手無力地抵在他劇烈起伏的胸口,聊勝於無地做著最後的推拒。
“如果你不想等會兒隻能穿著被撕碎的衣服回去,就別再做這些無畏的抵抗。”
木沉香驀然紅了眼眶,卻倔強地抬起頭不肯讓脆弱的眼淚在他麵前墜落。
將嘴角上揚成殘酷而狡猾的弧度。
夜空中光暈清寒的月牙,仿佛都被這幕隱在陰暗處的旖旎畫麵羞紅了臉。
縱使已經到了烈火焚身的地步,布雷恩在最後關頭還是及時收住了,沒有突破木沉香的最後一道防線。
因為就像她說的,他是個已經有未婚妻的男人。
“我們明天先啟程去巴黎,然後再轉機回中國。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布雷恩臉上的紅色盡褪,毫不遲疑地站起身,好像剛剛興奮似火的人並不是他。
“這麼快?”
“老爺子叫我回來隻是為了讓我把‘巨星’交給克萊爾打理,既然我已經滿足了他的願望,再留下已經沒意義了。”
布雷恩轉過身不去看木沉香整理衣服的動作,生怕自己剛剛勉強壓下的欲望,又會被她不經理的勾成天雷地火。
布雷恩回到房間見到珍妮等在那裏時,並沒有露出絲毫驚訝,似乎早已料到她會在這裏守著他。
“親愛的,你去哪裏了?你難道忘記這是為了迎接你而準備的晚宴嗎?”
長久的等待讓珍妮已經消弭了所有憤怒,轉而以柔媚入骨的溫柔來迎接她的未婚夫歸來。
“公司那邊臨時有些變動,明天我要先去趟巴黎然後直接回中國,你留下來替我陪爺爺過這個生日吧。”
布雷恩徑直宣布出自己的決定,絲毫沒有要與她商量的意思。
“要我自己留下來嗎?”
珍妮臉上的完美笑容霎時一滯,悄然收緊的雙手,將昂貴的西裝外套攥得皺起。
“如果你不喜歡自己在這裏的話,我可以讓約翰留下陪你。”
“布雷恩……”
隨手把西裝扔到一旁,珍妮急切地抱住她深深愛著的未婚夫。
布雷恩試圖拉開她纏在他腰身上的雙手,卻驚覺她竟異常地用力。
“好,我可以乖乖的聽你安排,但是,你可不可以也答應我一件事?”
將臉埋進布雷恩溫熱的胸口,珍妮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別透出哽咽顫抖。
“珍妮,你應該知道我最討厭的是什麼。”
不必聽她說出請求,布雷恩已經揣測出了七八分。
“是的我知道,我知道你所有的喜好,也知道你所有的厭惡與禁忌,所以我才是這世上最愛你的人啊……”
哽咽到難以成言的珍妮,索性抬起布滿淚痕的臉龐,用楚楚可憐的淚眼仰望著總是冷硬如冰的他。
“我們結婚吧,好嗎?”
雖然早已料到,布雷恩還是不禁微微一怔,深藍色眼底彌漫起複雜的霧靄。
這樣楚楚可憐的模樣,這樣嬌聲柔語的請求,讓他莫名想起六年前那個迷醉的女人。
他甚至要極力隱忍,才能克製住瘋狂吻住她雙唇的衝動。
“我們盡早確定下婚期也是我父親的意思……”
話還不及說完,珍妮便知道自己惹怒了這個危險男人。
“這件事我跟父親已經談過,結論是什麼,你回家去問他吧。我累了,麻煩你出去時別忘記關門。”
布雷恩毫不留情地推開珍妮,徑直往裏間的臥室方向走去。
珍妮心中縱然如何不甘憤怒,卻不敢再繼續違逆布雷恩的意思,緊咬牙關默默退出他的房間。
但是她想要盡快定下婚期的心思,卻反而變得更加堅定。
安靜自處的布雷恩毫無睡意,衣不解帶地仰身躺到柔軟舒適的大床上,腦中不斷閃現著不久前木沉香在月光下的誘人美態,以及珍妮那副淚眼朦朧的逼婚場景。
他明知無法給予木沉香所要的,卻仍然想要得到全部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