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知珍妮是終究要成為他唯一名義上妻子的人,卻又在逃避對她許下一生的諾言。
對於布雷恩提出的突然離開,老瓦納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隻是說了句公事為重便讓人送他們去往機場。
“珍妮小姐和約翰不跟我們一起去巴黎嗎?”
“約翰留下來陪著珍妮一起代替我給爺爺過生日。”
一夜未眠的布雷恩,眼底浮著淡淡烏青,聲音卻仍清楚得冰冷。
“我們這次去巴黎,要待多久才能回國?”
“看情況吧,如果事情辦得順利,應該很快就可以回去。”
布雷恩頷首輕輕地捏了捏高挺的鼻梁,心知在巴黎等待他處理的事情也不會容易解決,但這筆生意如果談成,他將會完全掌握主動權,甚至可以打開不再受製於安東尼的一條未來之路。
“到巴黎之後,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怎麼?難道你怕我會像高天盛一樣的把你‘賣掉’嗎?”
犀利的視線直望進她難掩擔憂的晶亮美眸,布雷恩心頭莫名一陣煩躁慍怒。
“如果我說,除了婚姻以外,我可以給予你一切,你願不願意永遠留在我身邊?”
當思維還在猶豫掙紮時,布雷恩卻已經不由自主地將心中剛剛冒出的念頭脫口問出,竟是把自己也嚇了一跳。
“布雷恩,其實我在乎的並不是總裁夫人之類的虛名,我在乎的是這裏,你懂嗎?你有真正用心地愛過某個女人嗎?”
木沉香肅然正色地直視著布雷恩的深藍色雙眼,抬起的右手食指,直抵在他左邊胸口心髒的位置上。
就算是為了給皓軒一個完整的家,木沉香也不會排斥試著與布雷恩交往,更何況他還是個如此優秀迷人的成功男人。
可是她很清楚,她想要的他給不起,因此她也不再奢望能夠擁有那份,他可能早已遺失的東西。
從普羅旺斯搭飛機到巴黎,不過一個小時的航程。
布雷恩與木沉香被安排到五星級酒店下榻。在總統套房內略作休整後,他們便去往酒店的風情餐廳,與預約見麵的客戶共用午餐。
赴約而來的是個大概五十歲左右的法國胖老頭,笑眯眯的樣子很是親和。
直到午餐將要結束時,才知道這個老者,竟然是歐洲數一數二的隱形富豪,他與布雷恩在餐桌上的談笑風生間,就已經初步敲定了一項幾十億的合作案。
下午時,他們便轉移到DSL集團的巴黎分公司,研究具體細節及簽訂合同。
整個生意洽談的速度,讓初為秘書不久的木沉香都不禁乍舌。
盡管他們的進程已經很快,但此時外麵的天色已然漸漸暗下來。
布雷恩看了眼腕表,雖然下午接觸的這位合作夥伴對DSL而言也很重要,卻不是他這次特意跑來巴黎的主要目的,他還有更重要的“客戶”要見。
“跟我來吧。”
布雷恩招手攔了輛出租車,然後拉起茫然怔住的她迅速跳上車。
出租車靈巧地穿過街道,最終停在一家略顯破舊的小酒館前。
這家看上去幾近危房的巴黎小酒館,竟有個標有中國字的霓虹燈牌--浪漫夜。
“我是帶你來嚐嚐全巴黎最正宗的意大利比薩,還有全世界最烈的朗姆酒!”
在陰暗小路旁的七彩霓虹燈映照下,布雷恩的臉上仿佛少了絲往日的冷硬冰霜,多了幾分輕鬆愜意的表情。
“在浪漫夜巴黎吃最正宗的意大利比薩?還有全世界最烈的朗姆酒?”
越聽越是糊塗,雖然還沒有嚐到那傳說中全世界最烈的酒,但木沉香卻覺得自己的頭已經漲大了許多。
她縱然不願還是硬被他給拉進了烏煙瘴氣的混亂小酒館。
酒館裏的客人不算太多,但僅有的幾張破舊木桌已經被全部坐滿。
幾個看上去是長年廝混在這裏的歐洲男人,紛紛向剛進門的布雷恩打起招呼,順便調侃起被他拉進來的木沉香來。
“阿布?”
抑住想要當場暴笑的衝動,木沉香用盈滿笑意的水眸看向仍在快步前行的他。
“這是那些地痞流氓叫我的方式,如果你自己是與他們為伍的一員,我倒不介意你也這樣叫我。”
輕鬆便駁回她有意調侃的話,布雷恩隻與酒保抬手打了個招呼,便通過狹長的陰暗通道。
在推開一扇掛著“請勿打擾”牌子的房門時,接連響起兩個女人在驚訝之下發出的尖叫聲。
看清房間內的大號沙發上,赫然糾纏著兩女一男時,木沉香霎時間臉紅得發燙,但卻怔在原地忘了轉身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