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以為,我喜歡上你了嗎?”
布雷恩神色一凜,用陰晴不定的聲音不答反問,心中不自覺地有些微亂。
“總裁大人您這樣的人,我是不敢癡心妄想的。若是像馮舟馮導演那樣溫潤優雅的男人嘛,我倒可能會考慮……”
木沉香唇角揚起抹挑釁的弧度,對於他將馮舟與他父親馮明泉作比較感到很是不屑。
他已經是別人的未婚夫了,她到底還在奢望什麼?就算他是皓軒的父親,那又怎樣?
不多時,熟悉的小區外牆映入眼簾,木沉香知道她終於可以準備下車了。
“謝謝總裁親自開車送我回來。”
木沉香禮貌卻疏淡地在下車前向甘當司機的總裁先生道謝,然後便徑直推開車門獨自下車。
殘餘的最後一抹光輝,將天際染得嫣然綺麗如畫,亦將她纖細孤單的背景映得異常楚楚動人。
布雷恩的心沒來由的一緊,為她下車時的刻意疏漠,更為了她夕陽下的孤淒背影。
可是在他剛剛想要下車追上去時,卻見停在小區門口旁的另一輛豪車裏,下來個讓他眯起危險雙目的人,先他一部攔住了正要走進小區內的木沉香。
“馮舟?你怎麼來了?”木沉香難掩詫異地瞪大雙眼。
“我有些事情想找個人傾訴,我現在的心真的很亂,很多事情我一時想不明白,你願意陪陪我嗎?”
馮舟原本溫潤清明的眼底現下滿是疲憊與陰鬱灰暗,似乎在短短幾天的時間裏,就已經曆盡人世所有的滄桑。
“好吧,我得先回家告訴一聲,你先回車上等我好嗎?”猶豫須臾,終不忍拒絕如此落寞的他。
遙遙在十餘米外隱身在豪車中看著這一幕的布雷恩,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悄然收緊,暗夜般的深藍色眼底,頃刻間燃起無聲的熊熊烈火。
還沒有走出他的視線,她就已經迫不急待地與他的死敵見麵,讓他如何相信她不會背叛他?!
當眼看著木沉香在回家不久後換了身與古板職業裝完全不同的清新裝束出來時,布雷恩壓抑已久的怒火終於不可抑製地如火山般噴薄暴發。
“木沉香,你要去哪裏?不是不舒服嗎?為什麼還要隨便出門?”
快步走到一臉驚詫的木沉香麵前,布雷恩怒瞪的眼底隱隱可見縷縷駭人血絲浮現。
“你怎麼還會在這裏?”
“布雷恩總裁,沉香上班時雖然是你的秘書,但下班後,她是在家裏休息還是出門,好像與你無關吧?”
正滿心鬱結難舒的馮舟重又自車內走出來,挺直背脊毫不示弱地與他正麵對峙。
“她得職責本分是在我需要的時候,隨時隨地隨叫隨到。也就是說,她的所有時間都應該是屬於我的!”
不怒自威的布雷恩,猶如麵對侵入者的雄獅猛獸般,威不可犯地宣示著他的主導地位。
馮舟再次強調當前情勢,就算他的父親曾經做出有愧於斯特林家的事情,但也不意味著身為下一代人的他,就要在布雷恩麵前自慚形穢。
而且感情的事情又何談對與錯?
如果不是布雷恩的母親水性楊花朝三暮四,又豈會害得他父親背負上了染指朋友妻的惡名?
“木小姐,我宣布今晚需要加班,立即跟我回車上去!”
布雷恩向馮舟蔑然冷哼一聲,霸道地抓起木沉香的手腕就往回走。
馮舟迅速緊握住木沉香的另一隻手腕,絲毫不肯退讓半分地毅然佇立原地。
這兩個隔空怒目對視,把她當玩具般爭搶拉扯的男人之間,仿佛有無形的火花在劈啪炸起,無聲對抗。
“好啦,夠了,真的夠了!”
已經有些記不清是第幾次麵對這種情況的木沉香,忍無可忍地同時甩掉了兩個男人對她的鉗製。
“總裁先生,你確定需要我臨時加班嗎?請問加班的工作內容是什麼?”
“明泉集團要參與西山的競標,我一定要讓他空手而歸。”
木沉香直氣得眯起雙眼,她知道的確有這個項目的存在,也知道事情確實比較急需處理。
“布雷恩,你到底什麼意思?當著我的麵說要對付明泉集團,你當我是空氣嗎?”
馮舟白淨的溫潤麵龐已然脹得通紅,平滑的額角也隱隱浮現鼓凸的青筋。
“哦?馮少,你不是很不屑於商場上的爭名奪利嗎?如果你現在想要回去幫你父親的話,我倒很樂意與你好好鬥上一鬥。不過可惜,你現在卻還隻是馮導演,我與秘書談論公事的時候,你對我們而言當然是像空氣般不需要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