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婕琳娜出聲,仿佛早已洞悉一切的福特瓦羅再次丟出枚重磅炸彈來,直轟得在場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原來是亨利……我早就聽說你們自幼相好,但以為你入宮後就會忘記過去,安心做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王後,想不到……”

話還不及說完整,舒伯特便已氣得嘔出口腥紅鮮血來。

“是,沒錯,索菲亞就是我與亨利的女兒!當初要不是你下旨強娶我,我又怎麼可能會甘願嫁給你這個比我父親還要年長的老頭子?我與亨利才是真心相愛,是你生生拆散了我們,害我們無法再正大光明地相愛!”

眼見事已至此再難辯駁,再加上明天舒伯特就將不再是國王,婕琳娜索性橫下心來將自己十幾年的委屈隱忍,一股腦地發泄出來。

“你……你竟然……你……”

已經氣得整張臉都漲成紫紅色的舒伯特國王,一口氣沒順過來便被活活氣死過去。

雖然他已經清除體內病毒,但少了強大變異病毒的支撐,他不堪損傷的身體早已處於油盡燈枯的境地,突然得知自己最為疼愛的老來女竟然是別人的孩子,也就難怪他會氣極攻心而亡了。

由於舒伯特國王尚不及立下憚讓王位的旨意就被刺激得暴血管而死,不僅是福特瓦羅要求讓藍花楹做新任女王的事落了空,也讓本應受到通奸之罪的婕琳娜王後與亨利將軍,處身在一個微妙的境地。

“國王暴斃,依照我國祖例,亞瑟親王便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但他現在人不在宮中,而其他三位王子又都在外讀書,代理國王的唯一人選便是王後。”

換上肅穆黑袍的埃塞克斯,依照聖城數百年傳承下來的皇室例律,在氣氛低沉壓抑的大殿上,宣布自己的女兒成為代理國王。

自從被迫成為王後的那一刻起,婕琳娜便深刻認識到權力的重要性。即便她的父親貴為首相,可是在聖城最大的卻仍然隻有國王。

她也曾經幻想過自己能夠成為聖城曠古絕今的第一任女王,可是在今時今日內憂外患的嚴峻情況下,顯然她這個女王做得極其不是時候。麵對福特瓦羅的威逼要求,無論她以代理國王的身份做出怎樣的抉擇,最後必然都會落下千古罵名甚或會遺臭萬年。

待眾大臣離開後,婕琳娜單獨留下了父親與亨利。

“盡管因為舒伯特國王突然暴斃,讓我們得以暫時壓下關於你與亨利之間的……哎,可是如果我們明天不宣布讓藍花楹登上女王之位,別說我聖城會被那可怕的生化病毒變為地獄死城,就算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你們的名譽也再難保全!”

埃塞克斯的臉色堪比身上的玄色祭袍,他雖早知道自家女兒與亨利將軍青梅竹馬的舊情,卻沒想到他們會北著國王私通。

可是事已至此,無論是為了女兒的地位與顏麵還是自己這張老臉,他都也隻能忍著氣幫他們一起籌謀。

“但就算花楹真的是威廉與維納斯的女兒,可是她畢竟年紀尚幼,這王位雖說是傳給她,實際還不就是落在了福特瓦羅的手裏?那個變態因為維納斯的事,早就已經對愛德華皇室和我聖城恨之入骨,若是當真讓他掌了權,哪裏還會有我們的好結局?”

見沒有了外人在場,婕琳娜那總是雍容端莊的儀態也出現些許裂痕,絲毫不再掩飾對福特瓦羅的厭惡之情。

“伯父,婕琳娜說得也有道理,其實就算我們讓出王位,最後的結局也一樣殊途同歸。在讓人請福特瓦羅過來幫忙之前,我已經大致調查過其人,以他的作派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我聖城的。就算暫時解了‘海神花病毒’的危機,也難保日後他不會報仇性地將我聖城變成真正的死城。”

亨利也覺得讓出王位並非一勞永逸的最好辦法,身為聖城第一勇士的他,也向來不是個被動退讓的人。

“我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可現在你們有什麼能夠對付他的辦法嗎?”

弱肉強食是自然界萬古不變的道理,就算他們身處在有法製約束的文明社會裏,可真正的強者仍然可以任意而為,埃塞克斯又哪裏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亞瑟,現在有能力與他對抗的,就隻有亞瑟他們了!父親,您還可以出宮,去找亞瑟吧,讓他來想辦法。如果在明天中午之前,他也仍然無能為力的話,我們也就隻能暫且先交出王位,以後再另做打算了。”

婕琳娜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了亞瑟身上,至少他還有“神裔”,還有一幫在黑暗世界裏無比強大的朋友,也許真的可以與福特瓦羅對抗。

如果一定要交出王位,她寧可讓亞瑟做上新一代國王,也絕不要把聖城交給維納斯與威廉的女兒!

福特瓦羅雖在島國備下了生化大軍,並且也帶著批精英包圍了海神宮,但卻隻是不準宮內的人輕易出去,對本就住在宮外的眾大臣並不會多做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