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這貨是來拆她的台(1 / 1)

天色陰沉,雨絲飄飛。

雲曼柔駐足在荒無人煙的庭院裏,柳眉緊緊皺著,神色複雜的眺望著不遠處的大門。

一聲高一聲低的哭喊聲時起時伏,直直的穿入耳膜,刺得神經發疼。

“還我兒子,我那可憐的兒子啊,你怎麼那麼傻啊,她是堂堂王妃了,怎麼可能還會喜歡你……”

哭喪啊!雲曼柔聽清楚了外頭的聲音後,無語的抽抽嘴角,他們還真是不把她的名聲搞臭不罷休啊。

她擰擰眉頭,撇了撇嘴角,徑直的來到大門口,伸手拉開沉重的大門。

朱門緩緩啟動,沉悶的聲響讓門外的哭喊聲停了下來。

雲曼柔掃視了眼不嫌事兒大的圍觀百姓,然後目光落在跪倒在門口的老婆子身上,兩鬢蒼白,麵如枯槁,讓人瞧了還真是容易升起惻隱之心。

可偏偏,她沒有。

她無聲的冷笑了下,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老婆子臉上掛著的兩行淚水,聲色幽幽道:“哭得還不夠撕心裂肺。”

老婆子愣了下,但隨即還真如她所言,扯開嗓子大聲的哭喊了起來,手不停地捶著胸脯:“我一老婆子就這麼個兒子,辛辛苦苦的將他拉扯長大……”

“既然這麼辛苦,你就該拿根繩子拴好他,省得他到處沾花惹草。”雲曼柔嘴角扯起一抹嘲諷的笑意,“雲府的姑娘不是你兒子想沾就能沾。”

“你個毒婦,你怎麼能這麼說話,老人家都已經死了兒子,你不同情,竟然還奚落人,到底有沒有良心?”人群中有人見她如此所言,又看到老婆子哭得如此傷心,不由得出麵打抱不平。

“良心?”雲曼柔聽聞,不禁覺得好笑,這老婆子若是有良心的話,就不會跑上王府來哭喪了,更何況害死那男人的人可不是她。

她睨了眼說話的人,白麵書生似的秀才郎,譏笑道,“良心值多少錢,我買十斤喂狗!”

“你……你個惡毒婦人。”秀才郎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雲曼柔輕挑了下眉頭:“毒?你一個窮酸書生知道什麼是毒嗎?想你這樣子也應該不知道是什麼,要不今兒個我就讓你見見什麼才是真的毒?不過話說回來,你算哪根蔥,竟然來管我的閑事!”

秀才郎被她說得氣紅了臉,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被他身旁的人捂住了嘴巴。

雲曼柔瞥了眼他身旁那玉樹臨風的男子,見他歉意的對她笑笑,便也不再去理會他們,畢竟他們也不過是圍觀路人甲乙丙丁,況且還是笑臉的,伸手不打笑臉人,尤其是俊美的男人。

她微彎下腰,看著老婆子:“你兒子是誰,可是先前街上與我妹妹一並站著的男子?”

老婆子看著她似笑非笑的眼神,猶豫了下,但還是點了點頭。

“他叫什麼名字,可是姓黎?”她再次開口問道,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長,可卻看得人心驚肉跳,“我那好妹妹口中的黎哥哥?”

老婆子似乎是覺得她說的話可能有陷阱,並未直麵回答,一邊伸手抹著臉上的淚花,一邊控訴道:“王妃啊,我這老婆子知曉如今你是高高在上的魏王妃,看不起我們這些人,可你怎麼能夠裝得不認識他,他到底與你是有那麼多年的情意在。”

雲曼柔聞言,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音:“你的意思是……王爺棒打鴛鴦拆散了我和你兒子?啊喲喂,我真就納悶了,你都說我看不起你們這些人,怎麼還可能跟你兒子搭界,跟他說個話都已經是他三世修來的福氣。”

“王妃此言差矣。”燕緋辭清朗似水的聲音在她身後不急不慢的響起。

雲曼柔輕皺了下眉頭,這貨是來拆她的台?她暗哼了下,回首瞪了他一眼,先前把她關那陋室的賬還沒跟他算,他現在又來搗亂,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燕緋辭仿佛沒看到她帶著惱意的眼神,依舊淡笑似春風,悠悠聲音緩緩溢出:“讓王妃開口與他說話,是他們祖宗十八代燒高香所換來,僅三世修福怎會夠?”

嘎……此言甚得她歡喜。

雲曼柔頓時笑了,朗似秋水的眼眸裏流溢著璀璨的光芒,但當目光落回到老婆子身上時,笑意瞬間斂去了。

她冷冷的盯著他,眸色陰寒,暗啞的嗓音更似從地獄傳來一樣,幽冷詭譎:“別把啞巴當傻瓜,黎哥哥……嗬嗬,是不是以為啞巴不會辯解,就可以由著欺負了?黎是什麼姓,在場的該不會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