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褰裳,你混蛋。”容祺氣急敗壞的聲音在雲曼柔二人身後響著,“我要跟你斷絕關係。”
雲曼柔聞言,偏頭看了眼眸露無奈之色的穆褰裳,低笑道:“這樣真的好嗎?我怎麼有種破壞他人幸福的罪惡感。”
“由著她說,她就這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尋個時候與她說清楚便可。”穆褰裳淡淡的出聲道,微偏頭睨了眼門口眼眶都已泛紅的容祺,無奈的抬手擰了擰眉心。
雲曼柔也側頭向容祺看去,見她垂著眼淚一遍一遍的抹著,卻舍不得挪開落在穆褰裳身上的視線,輕輕歎了一聲,或許隻是個嬌蠻的女孩子,太過讓人寵,才會說出些讓人不喜的話語。
況且……又是一聲歎息,隻是這一聲來得有些複雜,她眸色深深的睨了眼穆褰裳,返身走回到驛站門口,目光淡淡的看著都快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容祺,暗啞的嗓音絲絲溢出:“我隻讓你看一眼,也隻說一次,你是選在悶在心中,還是告知天下都是你的事情。”
說話間,她扯下悶著麵頰的布,一張滿是密密麻麻紅斑還冒著痘痘的臉出現在容祺的眼裏。
容祺驚愕的竟是止住了眼淚,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好一會兒好似才找到聲音:“你……你是……”
“看來是猜錯來了,不算傻。”雲曼柔又將布戴了回去,“你的老相好借我一用,但是……”
她聲色陡然一冷,眸色也跟著泛起淩冽的光芒,嘴角卻是勾起一抹邪氣的笑容:“你若要是讓我惹上麻煩了,你這位相好……我可會拉著他墊背的。”
言畢,她轉身就走,並不等容祺有什麼表示,然後毫不客氣的挽上穆褰裳的手臂離開了驛館。
“雲……你個惡毒女人,竟然敢威脅我。”等著容祺反應過來,怒語時,他們已經走了老遠。
雲曼柔聽聞,側頭瞥了她一眼,不輕不重道:“就是威脅你了,你想如何?褰裳的眼裏心裏就隻有我,我才是他的結發妻子。”
“你……果然也是個會鬧的。”穆褰裳瞧著她所為,亦是無奈的搖搖頭,“如此,你還不如不告訴她你是誰。”
雲曼柔眸色微閃了下,隨即低笑道:“你可真是個狠心的,為了我這個沒見過幾次麵的人可以狠下心來傷害身旁人。真讓人懷疑你是有什麼企圖?”
穆褰裳眼眸微抬,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忘記的還真夠徹底的。”
額?難道這人也是這原身以前的老相好?瞧著這眼神,這話語……即便是淡淡的,沒有波瀾,可完全充滿了故事啊,這雲家二姑娘以前身邊到底是出現了多少個相好啊。
雲曼柔心下好奇頓起,撓得心癢難耐,她眨眨眼睛:“咱兩以前很熟?我怎麼不記得了?”
“不記得就不記得了,也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穆褰裳沒有告訴她。
無關緊要?可她怎麼瞧著別有深意呢。
還有連那黎文景都那麼親密的喚她小柔……這裏邊一定可以挖掘很多事兒,而這些事情大概可以消遣她無聊的時光。
不過,她眼下終歸還是忙碌的。
兩人於一家客棧裏住了下來,勉強算是為了掩人耳目,兩人隻要了一間上等房。
在靜悄悄的屋子裏,雲曼柔終是覺得有些尷尬了,她撓了撓有些淩亂的發絲,尷尬道:“咱們是不是應該要兩間?”
“你有見過哪對夫妻出門是分房的?”穆褰裳反問道。
見過。她和燕緋辭就是分房而住。
“那你確定時時刻刻對著我這張臉你吃得消?”
“我見過你比現在更慘的樣子。”穆褰裳回道,“把你的手給我,我替你瞧瞧到底是如何回事?”
雲曼柔眼裏掠過一絲驚愕:“你懂醫?”
“鄙人正是一名大夫。”
“不過常大夫已說了我不過是吃錯東西了。況且我就是吃了山上的野果子才這樣。”雲曼柔口上雖是這麼說,但還是將手伸給他了,頂著這張雖然能夠避人耳目,可實在不好受。
穆褰裳仔細的把了她的脈搏,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包銀針,還不等她反應過來時,就已經一針針的紮在她額頭上,身上,手上。
半晌後才收回針,但又取出藥交給她,示意他吃個效果來得更快。
雲曼柔有些小猶豫,拿著藥丸並沒有立刻吞下去,可細細想想,他好像也沒有必要對她做什麼,瞧他們和燕緋辭的樣子,看上去雖不怎樣,可好像實際關係也還不錯。
於是,在糾結了小會兒後,終是將藥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