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君看著笑得無比歡快的風遙。在三月前,小狐突然隨師父來到伏玉山,便是素來與師父親善的他也隻能及的匆匆一瞥。然而那流淌著的侵濕了小狐的鮮血卻是觸目驚心,讓人難以忘記。奈何自那時起師父便劃出了禁地,於伏玉山青園將小狐單獨安置,他縱然是記掛也無任何辦法。直到今日師父解了禁製,他才尋了機會進來看看。
三個月的時間,小狐的傷勢似乎已無大礙,火紅的皮毛也是異常的豐潤燦爛。此時虞華一手托著風遙,一手在他脊背上順著軟毛,寬大的袖子蓋住了風遙大半個身子,白衣如月,紅豔如火,風君竟突然覺得那火紅的皮毛襯在白衣下異常豔人。
果真如他所聽說的,狐族靡麗魅人,便是隻是狐身也如此美麗。風君隻覺得心中似被什麼搔的癢癢的,突然也想如師父那般將小狐抱在懷裏,然後……,然後好好揉上一番!於是忍不住開口:“師父……。”
然而未及說出下半句,虞華微闔的眸子睜開,帶了清淺的笑意與詢問:“今日堯光仙人將來伏玉山取前些時候討要的鳴沙珠,你可將東西準備好了?”
風君渴望的神情僵了僵,麵色訕訕。這幾月他心中記掛著風遙,竟是懈怠了此事。思及隻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卻還差了幾枚珠子,隻得匆匆將近幾日伏玉山的大小事情向虞華說了,有戀戀不舍得看了小狐一眼,退下去尋那差了幾枚的靈珠。
風遙從虞華手中跳下,猶疑了半晌,仰頭問道:“你說的可是……南山堯光?”
虞華點頭:“正是,前些時候堯光仙人向我討了些鳴沙珠,今日正是來取的日子。”
風遙低下頭,漂亮的眼睛中浮出幾絲複雜的光:“他可曾對你說過,那些鳴沙珠要來何用?”
“不曾,”虞華複俯下身子,手指撓了撓風遙尖細的下巴,笑道:“沒想到你與堯光仙人是舊識。取了東西堯光仙人大概會在殊涼園呆上一陣子。若是你想見他,在那裏大概可以找到堯光仙人。”
風遙蹲下身子,顯然是心不在焉的左右搖動蓬鬆的狐尾,左右四顧了會兒:“那,那四百年五十前……。”說了幾個字又猛然住了嘴,貌似有些糾結的將臉埋在兩隻前爪下,將本已被虞華順的整齊的皮毛揉的慘不忍睹的胡亂支愣著。
三個月來虞華常在風遙身邊,倒是少見她這般摸樣,清俊的臉上笑容淡了淡,隨即又輕輕撥開小狐捂著腦袋的爪子,將她尖細的臉從草叢中拉出來:“你想問什麼,盡管問便是。”
風遙又重新將臉埋下去,伸爪將兩頰使勁揉了揉,猛地抬起頭,似已下定了決心,臉上是一片悲壯般的糾結:“算了,我自己去問。”說著輕盈的從地上一躍而起,如一團疾飛的紅色火焰,在觸及藤簾的一瞬間又停了下來,有些尷尬的開口:“殊涼園……嗯,殊涼園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