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花走到正殿的時候,耶律陽正在炎挽歌麵前來回踱步,眉宇緊鎖,看不出來是要來跟她求婚的,倒像是來跟她找茬的一樣。
“笙花,你來了?”炎挽歌對耶律陽的行為權當做視而不見,抬頭看見夏笙花過來了,眼前一亮,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迎著夏笙花走了上去。
夏笙花頓步,矮下身子想炎挽歌行禮,“末將參見皇上。”
炎挽歌見狀,苦笑著抬手虛扶,“免禮平身免禮平身。”
夏笙花這才起來,裝作一臉茫然地看著耶律陽,“二皇子怎麼還在?”
耶律陽本來是想笑臉相迎的,結果夏笙花講話跟潑冷水一樣,一句話就把他好不容易燃起來的信心給撲滅了,隻得站在原地訕訕地笑道,“夏姑娘別來無恙。”
“什麼別來無恙,我可聽不懂,二皇子是回紇人,天啟的文言文還是不要說了,反正你講話口音也重,聽著特別扭,我們還是講大白話吧。”夏笙花笑嗬嗬道,人看上去特老實,但是講的話怎麼聽怎麼尖酸刻薄。
耶律陽好險沒給她氣炸了,但還是強作鎮定,夏笙花這個人常年和回紇打仗,雖說上場叫陣不一定是她出口,但是常年混跡在男人堆裏麵的夏笙花肯定也沒有學到什麼好話,這是正常的,鎮定鎮定,不要著了她的道!“夏姑娘真是會開玩笑,小王這次來,是想正式向你提親,促成一段佳話,小王欽慕夏姑娘已久。”說著,向夏笙花恭恭敬敬地躬了躬身子,眼神略帶挑逗地看向夏笙花。
這要是原先沒見識過的夏笙花,說不定就被迷住了,但是見識過嚴紫陌小眼神兒的夏笙花,可是半點都不會動搖,“二皇子,你眼睛生了什麼毛病?怎麼一抖一抖的?”她忍著好笑一臉正經地問道。
耶律陽再三在夏笙花手裏過不去,頓時有點氣急,但是天啟的皇帝在場,夏笙花在場,禦書房裏明眼人那麼多,他要是翻臉,隻怕是有來無回了。“沒事沒事,隻是剛才眼睛裏麵進了沙子罷了。”
夏笙花點點頭,“那多揉揉眼睛就好了。”說罷轉向炎挽歌,“不知皇上召末將前來有何要事?”
炎挽歌咳嗽了一聲,“那個笙花啊,今天喚你進宮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夏笙花繼續裝傻,“哪件事情?”
“就是那件事情啊。”炎挽歌眼睛瞅瞅耶律陽,夏笙花仍舊裝傻充愣,看得耶律陽火氣上湧,差點氣得當場吐血。
正當他想發作的時候,外頭傳來打鬧聲,耶律陽衝到嘴邊的話登時咽了回去,門口踉踉蹌蹌走過來一個一頭小辮子的白麵小生,身上穿著儒生的衣服,和頭頂上的那一頭小辮子完全不和諧。
夏笙花一見來人,樂了,“喲,這不是那個小流氓麼?”
“什麼小流氓!你才是流氓!皇兄!這個男人當眾羞辱於我,我要殺了他!”耶律般見著耶律陽,趕忙衝上去叫道。
“什麼男人!這是你未來的大嫂!”耶律陽低聲喝道。
這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恰巧夏笙花聽得一清二楚,便眯著眼睛踱步上前,“二皇子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誤會了?”
耶律陽和尚且剛不清楚狀況的耶律般一起回過頭來看夏笙花,夏笙花笑眯眯地伸手在耶律般頭頂上揪了一把,“末將對二皇子隻有敬仰之心,沒有半分褻瀆之意,這個皇妃,末將無力駕馭,還請二皇子另謀高就吧。”
耶律般偏頭躲過夏笙花的魔爪,不敢置信這個男人婆就是耶律陽千辛萬苦跋山涉水到天啟來要娶的女人。
還有,這算是個女人麼?
耶律般從小到大見過美人無數,個個前凸後翹,再不濟也是芙蓉如麵柳如眉,像夏笙花這樣五大三粗劍眉星目平板身材的‘女人’,還真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皇兄,這就是你要娶的人?”
耶律陽不置可否,夏笙花挑起眉頭,伸手趁耶律般不備勾住他的下巴,“讓我嫁倒是不太可能,不過,說道娶那就另當別論了。”說的時候,語氣帶上輕佻的味道,耶律般跟個炮仗似的,一點就著了,“你!你個色魔!我要替天行道劈死你!”說著就拔出腰間佩著的匕首就要朝夏笙花刺來,夏笙花偏過身子躲過襲擊,退開幾丈遠,耶律陽急急拉住耶律般的手,“你鬧夠了沒有?臉都給你丟光了,等回去看我不向父皇告你一狀去!”
耶律般也是個脾氣強的主兒,見耶律陽對自己這樣凶,登時就不幹了,“你凶我!父皇都不敢凶我你來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