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嚴並沒有再說什麼,而是低下腦袋,看了溫妙人一眼,嗓音溫和裏麵卻是包涵了不容反抗的語氣。
溫妙人身體一抖,抽噎的更大了,紅著眼睛,不甘心的看著翟小曲:“對不起。”
她聲音小的如同蚊子一般,很容易讓人忽略,或者說根本沒有人聽到她在說什麼。
“嗯?”
溫嚴眉頭一挑,目光凜然的盯著她因為哭的太厲害而已經通紅的小臉。
溫妙人的臉很紅,就像一隻已經煮熟了的大龍蝦。一雙水靈靈的眸子此刻裏麵都是害怕。
溫嚴雖然對她很好,不管她,很緊張她。可是有時候如果發生了什麼他是絕對不會姑息的。
就比如現在,剛剛在病房之後他冷著臉,把自己訓斥了一頓,溫如水站在一邊都害怕的不敢說話,別說他一個小孩子了。
然後在病房門口,她聽到了一些厲伯言的話,心裏害怕的同時還很討厭溫嚴,覺得溫嚴就是像厲伯言說的那樣。
她還不懂厲伯言口中所說的給男人是什麼意思,隻知道那是不好的,知道溫嚴是對她的媽媽做了什麼壞事。
心裏害怕溫嚴的同時也討厭了他。
“對不起。”
她緊緊的抿住唇,似乎不想在哭了。聲音大大的充斥在翟小曲的耳邊,可是她還是忍不住,一下一下的抽噎著。
“沒關係。”
翟小曲見她那個樣子心裏很不舒服,這麼小的孩子,如果剛剛在外麵把一切都聽到了會怎麼樣?
她心裏有些微微的苦澀,可是不想對溫妙人露出什麼可憐的神色。因為她說話,她不需要人的可憐,不想看到別人可憐自己。
倔強。
這是她曾經的性格,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倔強已經在一點點的被磨成了平角。
而溫妙人,就如同以前的她那般,不喜歡被人可憐,隻喜歡一個人躲在黑暗中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身體,默默的流淚。
她看著紅著眼的溫妙人,心裏都是感同身受的感覺,並沒有怨她半分。
雖然說她對翟水水做了這種事,可是之前翟水水說了她的母親。
而她也曾經被溫如水當麵嘲諷過,那種心裏恥辱又惱恨的感覺讓她整個腦袋都快瘋狂起來。
最後她還是忍住了,沒有做出來什麼。可是溫妙人是小孩子,肯定沒有她那麼好的定力。
溫妙人看著她越來越溫柔的目光冷哼一聲,傲嬌的撇過腦袋,眼裏都是一些亮晶晶的神色。
“既然妙人道歉了,你也原諒她了。那麼以後,我不希望聽到有關於妙人的半點風聲。”
溫嚴點頭,目光平靜的落在翟小曲的身上,麵無表情的臉上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陰壓壓的,透露著恐怖的氣氛。就如同即將會到來暴風雨的天空一般。
翟小曲沉默了一下,覺得他這一句話有些好笑,不過最後她還是沒說什麼,隻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孩子出問題,本身在父母。”
聽到她的這一句話,溫嚴的目光在一瞬間變得狠厲起來,眼角眉梢都是想要把人折磨死的殘酷。
他抓著溫妙人的手,力度有一些緊,讓溫妙人忍不住吃痛一聲。聽到她的叫聲,溫嚴的手隨後才鬆了一些。
“你有什麼資格說話?”
陰冷充滿寒氣的聲音響徹在整個病房之中,縱使聲音再打,也讓病床上的翟水水沒有任何感知。
他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臉上的神情之中都是輕蔑,所露出來的神情和厲伯言有時候一模一樣。
“一個曾經的敗家犬,也隻有某個人才會當成寶。”
他隨後又冷笑一聲,把放在翟小曲身上的目光落在了厲伯言身上,嘴角的譏諷不言而喻。
厲伯言的心髒就如同被一隻大手狠狠地抓住了一般,目光也在那一刹那變得危險起來。
翟小曲愣住了,呆呆的看著溫嚴,腦海裏都是他的前半句話,連他後麵說了什麼也沒注意。她又轉頭又看看溫如水,臉色難看。
難道是溫如水告訴了溫嚴?
敗家犬……
手狠狠地抓緊了自己的衣裙,翟小曲垂下頭,露出來的額頭盡顯蒼白之色。
安靜,就如同一隻張開了大嘴的野獸,無情的吞噬著所有的人,
厲伯言鬆動了一下手指,指關節發出來清脆的聲音在整個靜謐的房間之中尤其刺耳。
“溫總是在說自己是敗家犬嗎?這種謙虛的事情就不需要說了,畢竟現在誰不知道溫總已經從溫氏站穩了腳跟。”
他微微一笑,淩厲如同獵豹一般的眸子中都是危險凜冽的寒光,聲音清冷帶著絲絲的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