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城女子監獄最僻靜角落裏的一間牢房裏,傳來了一陣陣打架鬥毆的喧嘩聲,更是有女人痛苦的尖叫聲響了起來。
幾個凶神惡煞的女囚犯將錢芳菲按在地上用力打著,撕扯著她的頭發,拳頭惡狠狠地朝著她的身上落下去,。
“把那些吃的給我交出來,快點!”
錢芳菲的眼角和嘴角都被打得流鼻血了,全身火辣辣的疼,然而她仍然將鍾玉容探監的時候給她送進來的食物緊緊地護在懷裏。
沒有辦法,她餓啊,自從被關進監獄裏來,她從來就沒吃過一頓飽飯,沒洗過一個熱水澡,每天都被這些窮凶極惡的女囚拳打腳踢地發泄心裏的怒氣。
“賤人,把那些食物全部都交出來,不然我打死你!”
為首的女囚凶狠得像一頭餓狼一樣,整個人騎在了錢芳菲的身上,用盡全力地撕扯著她的頭發,硬生生地將她的頭皮撕扯了一塊下來。
錐心刺骨的疼痛讓錢芳菲痛苦得直接趴在了地上,懷裏護著的食物也散開了。
那些女囚立刻將鍾玉容帶過來的一大包的零食搶了過來,撕開袋子狼吞虎咽了起來。
錢芳菲全身疼得像是要散架一樣,自己的食物被搶走了,她直接紅了眼眶,發瘋似地衝過去搶女囚手裏的零食。
“還給我,這些是我的女兒買給我的,還給我!”
可是在這監獄裏,誰會聽她的?
養尊處優慣了的她又怎麼會是女囚們的對手,還沒碰觸到食物,就被身強力壯的女囚一腳狠狠地踹在她的心窩處。
錢芳菲隻覺得心口有一股腥甜的味道湧上來,劇烈的疼痛襲來,她整個人就像是破碎的皮球一樣彈了出去,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女囚一腳踩在了她的臉上,用盡了全部的力氣,直接將錢芳菲的臉踩得都變形了。
痛苦的哀嚎聲再次響了起來,錢芳菲疼得恨不得昏死過去,身上和臉上都布滿了各種各樣的傷口。
“賤人,到了監獄裏,就由不得你做主了,你還當自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貴婦人啊。你要麼就乖乖地聽話,要麼就隻有挨打的份。隻要是你女兒讓人送進來的,不管是衣服還是是食物,你都要拿來孝敬我!”
錢芳菲流著眼淚,惡狠狠地控訴道,“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做?你這是犯法的,我去告訴獄警,你這是濫用私刑。”
欺負她的女囚被她的話逗笑了,反手就在她的臉上扇了兩個響亮的耳光,“喲,直到現在還嘴硬。我就是濫用私刑又怎麼了?你覺得獄警會給你做主嗎?不想死得更快就老老實實地聽我的話。”
女囚將她打得滿身是血以後,懶洋洋地走開了。
錢芳菲想到還沒有被關進監獄之前她過的優越的生活,再想到現在她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蝕骨的悔恨終於占據了她的內心,她捂著臉坐在角落裏痛哭了起來。
一直以來她都不願意承認她做得太過分了,覺得她對鍾嘉寧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誰讓鄭雨雯將她愛的男人的魂兒都勾走了。
所以當她為了錢去害鄭雨雯,為了錢把鍾嘉寧賣給人販子又或者把年幼的她遺棄,她都沒覺得自己罪大惡極。
直到她現在置身於這個不見天日的監獄,被這些女囚犯每天痛苦的折磨,她才明白曾經的鍾嘉寧和鄭雨雯受了多少苦,心裏對她有多痛恨。
監獄裏的日子每一天都過得很漫長。
錢芳菲在又一次惹怒了同牢房的女囚以後,被打得重度昏迷嚴重休克,直接被送到了醫院的icu去搶救。
鍾嘉寧和顧燁霖得知她在監獄過得十分不好,飽受折磨以後,終於在她脫離性命危險以後出現在了醫院裏,出現在了錢芳菲的麵前。
“怎麼樣,你在監獄的這些日子過得快活嗎?媽?”
鍾嘉寧近乎殘忍地問道。
錢芳菲想到在監獄裏噩夢般的生活,渾身都止不住的顫抖,這一次再也控製不住,對著養女低下了她驕傲的頭顱。
“嘉寧,以前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那麼嚴苛的虐待你,不應該故意把你扔掉,害你跟你親生母親分離,都是我的錯。念在曾經我也養了你的份上,你放過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