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琬橫一眼璟瑄,啐一口,“再多嘴我就,拽斷你的尾巴。”璟瑄無所謂的聳聳肩,一手展開不知道從哪變得扇子,笑道“恭候大駕。”順手拍了下青琬的頭,“走了,也不知道是誰鬧著要聽曲。”青琬嘀咕一聲‘誰鬧了?’緊跟著進了廂房。
到底是供人吃喝的酒館,青琬四處打量心裏,到底是今非昔比,認得需求一高起來,這館子的檔次緊接著就高了,感覺就連個屏風都是拿銀子堆得,整個屋子裏有股淺淺的茉莉香,再看屏風後那個名為秋識的少年,鵝黃色的緞製屏風隻是能讓人勾勒個大概,看起來這少年似乎年齡不大,但氣質卻是如春風和煦,讓人覺得心裏舒服,又有些高潔偉岸的鋪墊。
而當身影抱著琴走出屏風之時,秋識公子穿著件霜色長衫,身材纖細,麵色像是塗了胭脂似的紅潤,五官極為精致,麵若傅粉,鼻如懸膽,唇若抹珠,貌比潘安,青琬看著秋識公子的雙眸就像是看著一麵鏡子似的,越看越覺得看不夠,青琬直勾勾的看著秋識感覺雖說又是美人卻多了幾分文雅之氣,總覺得有些奇怪之處卻又說不清道不明,聽璟瑄在身旁輕咳一聲,青琬才稍稍回過神來。
秋識向著青琬行個禮,“秋識見過二位客官。”青琬看著眼前的人總覺得有些麵熟,還沒等著深想就被璟瑄遞來的一小杯青梅酒封住嘴,青琬不滿的給了璟瑄一個眼神,被璟瑄赤裸裸的忽略掉,“公子開始吧,挑些讓人心平氣和的曲子,太緊張反倒容易讓人露出本性。”
這話聽得青琬雲裏霧裏,而剛剛璟瑄突然態度的轉變亦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不由得讓青琬想起前一陣銘澈說過的話。璟瑄手上一加勁弄得青琬的小臂瞬間一陣酸麻,直直倒在璟瑄的懷裏,隨後璟瑄又到了一杯酒遞到青琬嘴邊,青琬這次也沒怎麼猶豫一口喝下去,辛月樓的青梅酒比其他地方更烈一些更像是人玩樂時所喝的花酒,青琬看看正把她抱在懷裏的璟瑄心裏漸漸地覺得比起秋識,璟瑄似乎更加怪異,璟瑄自然感受到青琬灼灼的目光,如玉般的手指輕輕附在青琬的眼睛上,清清涼涼的讓人感覺癢得很。青琬頓時心裏一緊因為被蒙住眼睛的緣故,秋識的琴聲漸漸傳入青琬的耳中。
秋識曲風平淡,清新雅靜中又摻雜著一絲玩味,讓人人不住的想去接近秋識索取更多。雖說青琬平時貪玩但總歸不至於被這種小把戲所戲弄,雖說是看出了端倪也不道破心裏想著試一試璟瑄功力到底如何。而正抱著她的璟瑄卻準備把她抱到一邊,青琬心道不好,璟瑄的狐狸本性開始一點點的暴露,又尖又長的指甲和又添風華的雙眼。
青琬小聲說了句“璟瑄,別鬧。”璟瑄回頭看了看青琬,又拍拍她的手示意自己沒事,有湊到青琬耳邊哈口氣,小聲道“你會不會怕,我這個樣子?”青琬想了想,搖頭,璟瑄的樣子看起來比以往更加漂亮,像是神祇一般。璟瑄又裏的近了些,問道“你會不會喜歡我?”璟瑄的帶有魅惑的聲音傳入青琬的耳中,青琬全身一顫頓時感覺耳朵嗡嗡的,大腦頓時休克,心道這回怕是玩過頭了。璟瑄又緊緊地抱住青琬,****著青琬的耳垂略帶撒嬌的問“會不會?”
這聲音像是一道蠱一般,青琬感覺全身酥麻一動也不能動一咬牙又怕施力萬一傷了人,不知如何回答時,隻聽下麵有個聲音放肆的大喊“我就是要秋識給本公子奏曲。”旁邊的媽媽好心說道“這位公子,秋識現下正在其他房裏呢,要不您先等等?”可這公子看起來也是個紈絝,痞痞的說道“不管,本公子今兒個還就是不聽不行了,就現在。”說著還聽見嘩的一聲“夠不夠?”可剛剛收了個金葉子的媽媽自然不敢通吃,又是糾結有時猶豫,而這時,公子的腳步聲已是越來越近,媽媽眼見攔不住幹脆立馬腳底抹油該溜多遠溜多遠。
那人啪的一聲踹開門,驚詫的看著緊緊相擁的青琬與璟瑄二人,愣是什麼都說不出來,半響後愣愣的憋出一句“琬琬?”青琬被這一聲叫的一怔,全身不像是剛剛那般僵硬,拍拍的手璟瑄示意先放開,璟瑄也看似冷靜了許多,放開青琬。
青琬站起來,不確定的叫了聲“魘兒?”青魘手一擋,露出原本的相貌,勾勾唇角八卦的說一句“這誰啊?”青琬斜眼瞥了眼秋識,同樣勾勾唇問道“這誰啊?”青魘到底是老江湖,打破尷尬摟著青琬的小腰走到秋識麵前“我姐姐,青琬。”
秋識含笑不語,青魘一身痞氣的走向璟瑄,四處打量一番遂問道“敢問你哪位啊?”璟瑄尚未開口就聽青琬一聲冷笑,“你都知道了,有什麼可問的?”青魘理虧。心虛的摸摸鼻子不敢繼續說話。青琬深呼一口氣,看著青魘溫柔道“我就說你最近怎麼總是見不著人,原來自己在這逍遙啊?”青琬又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不錯,非常不錯,很值得表揚。”
青魘頓時一顫,可憐兮兮的說“姐,我真錯了。”青琬笑的更是燦爛,道“你哪錯了?你可沒什麼錯啊?”又徑直走向璟瑄,璟瑄的指甲還是又尖又長,青琬握住璟瑄的手,像塊玉一樣,又冷又滑,走出廂房,向著身後說道“想認錯的話,今兒個就別瞎晃,晚上回楚矢。”
青魘衝出來又是摟又是抱的,最後還對著青琬的嘴唇‘吧唧’一口,無賴道“我就知道琬琬從來不會生我的氣的。”便又回去找他的秋識公子。青琬斜眼瞥一眼璟瑄,正好對上璟瑄翡翠一般的眼睛,看起來卻不同於往日看起來有神,似泣非泣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憫,青琬狠狠在大腿上掐一下,蹙眉暗罵自己又一次母性泛濫了,緊緊咬住上唇生怕自己一張嘴就原諒了他,毅然決然的向門口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