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下午,教室外陽光燦爛,鳥語花香,穀子鬱悶地伏在課桌上。
“斌,鬱悶死了!明天我們找個地方去玩吧。”穀子側轉頭對同桌斌說道。
“好啊。約幾個人一起去登山吧,活動活動筋骨。”斌高興地建議道。
“好主意!小河口對麵的紗帽山好高呀!我從來沒上去過,喊上大華和周金他們一起去爬山吧,很想到上麵去看看。”穀子坐直身體,興奮地說。
“行!其他人我來通知,多喊上幾個同學,人多熱鬧。”斌揉搓著雙手,笑著說道。
“就這麼定了。”穀子用右手使勁一拍桌子“啪”,語氣堅定地說道。
隨著拍桌子的聲響,竹海和同桌受到驚嚇,不約而同回過頭,觀察發生了什麼事兒。
“看什麼看?我們登山又不請你們去。”斌陰陽怪氣地說道。
穀子急忙低下頭,在桌子底下,悄悄用手拉扯斌的衣襟。
“無聊!”竹海不屑地罵了句,和同桌一起轉過身去。
“明天八點鍾到我家碰頭吧。最好帶點好吃的,路上肚子會餓的。”斌對穀子說道。
“好啊。我們到山頂上去野炊。”穀子興奮地附和道。
周日的早晨,大家準時赴約,陸陸續續趕到斌的家裏集合。每個人都從家裏拿了點食物,猴子帶了一口鋁鍋和一台海鷗牌黑白照相機,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去爬紗帽山。
沿清風溝而下,來到小河口,爬上直立的鐵路水泥階梯,到達魁星樓山下的火車洞口。洞口裏黑乎乎的,向外冒著涼風,雖然身處夏季,但汗水很快就被吹幹了。待久了,脊背就會有股陰森森的感覺,讓人有些不自在。
一行人沿著高懸的鐵路橋向對麵的紗帽山走去。橋下是小河潺潺的流水,流向橋外麵不遠處的漢江。小河兩邊鋪設了兩條公路。公路外小河岸邊懸空建了很多跳腳樓,一直從漢江邊延伸到小河裏麵的酒廠方向。
站在橋上往下看,頭暈目眩,膽子小的人會害怕發抖,擔心掉下去。大家踩著等距的枕木小步快走著。
“喔~~喔喔~~~”
一行人行走到鐵路橋中間的時候,突然從山洞裏傳出火車汽笛聲。汽笛聲經過山洞共鳴效應地放大,在兩座山之間的峽穀裏震蕩,整座橋都跟著抖動起來。
小夥伴們急忙靠邊站立,後背緊緊貼著鋼鐵護欄。火車冒著白煙,喘著粗氣,裹挾著一股飽含焦煤味的疾風,呼嘯而過。
穀子感受到橋的劇烈震動,突然變得緊張起來,擔心橋會塌掉。枕木中間鋪設的碎石隨之顫抖起來,有一顆細小的碎石從橋麵的縫隙抖動滑落,墜落到橋下的小河裏,激起一朵飛濺的浪花。
黝黑的貨車皮好像緊挨著鼻子一樣刮過,疾風壓迫得每個人都不能正常呼吸。穀子用手緊緊地抓住鐵欄杆,側頭看見其他同學也很緊張,有的索性緊閉雙眼。
火車可真長啊,好像行駛了幾個世紀。待火車最後一節車廂離開,大家重又開始前進。
跨過鐵路橋,小夥伴們來到了紗帽山半山腰。山路很陡峭,抬頭看不到山頂。他們相互幫撐著往上爬。行至陡峭的路段,前人的腳後跟仿佛踩在後麵人的腦袋上。
經過兩個多小時艱難的攀爬,他們來到了紗帽山頂。
站在山頂上,環顧四周,穀子感到心曠神怡,他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極目遠眺。
山下的漢江像一條白鏈,在夏日的陽光下,熠熠生輝。原來漢江換個角度觀賞,會從寶石藍變成銀白色,穀子驚訝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