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背後損我,我為什麼不能打他?”穀子怒氣衝衝地吼道。
張老三和敏急忙上前拉住憤怒的穀子,勸解道:“我們趕緊走,等會兒老師來了就麻煩了。”
三個人衝出了教室,跑到運動場邊的石台階上坐了下來。三個人互相對視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那個傻瓜,你打他的時候他動都不敢動,像個紙老虎。”張老三狂笑著說道。
“哈哈,想不到穀子真有兩下子,打得牛動都不敢動。”敏摟著穀子的肩膀,使勁搖著,哈哈大笑起來。
穀子長這麼大,第一次動手打人,他的心髒狂跳不已,激動萬分,恐懼和莫名的興奮交織著,讓他體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感。他抬起微微發抖的右手,看到右手背上鼓起了一個鴿子蛋一樣大小的包,用左手揉按著說道:“想不到打人真過癮,真他媽的刺激。那個家夥沒敢反抗,如果他當時反抗了,我就用書包裏的磚頭砸他。”
“不用你用磚頭砸他。如果他反抗,我們的鐵管可不是吃醋的。”張老三揮舞著手中的鐵管子說道。
“穀子,我覺得很納悶兒,你收拾牛,關竹海什麼事兒,她為什麼衝上來攔在你們中間,她還敢罵你。”敏不解地問穀子道。
“你別問了,都是牛在挑撥離間,該打。”穀子餘怒未消地說道。
“聽人說你在追竹海,原來是真的。”敏怪笑著看著穀子,接著說道:“原來今天這場架是因為吃醋引起的呀!”
“去去~去~說話真難聽。什麼吃醋不吃醋,是牛在別人麵前說我不好,所以我才生氣的。”穀子氣憤地解釋道。
穀子漸漸冷靜了下來,右手背上的包開始疼痛,敏幫他揉按了一會兒,用懷疑的口吻說道:“會不會骨折了?”
“別瞎說,聚氣了,揉揉就好了。”穀子說完,起身往家走去。在冷靜之後,他的內心開始感到後怕,學校老師追究下來怎麼辦?父母知道後怎麼辦?牛萬一被打壞了怎麼辦?
穀子未放學就回到家,麵對爺爺奶奶的詢問,謊稱頭痛,躺在房間裏沉沉地睡去。
一夜無夢。第二天,穀子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教室,同學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穀子。班上幾個調皮的男生圍過來,豎起大拇指說道:“穀子,你真厲害!看不出你挺能打的!真厲害!佩服。”
穀子回頭看到牛的座位空著,有些擔心。他剛一坐定,胡彬就悄悄對他說道:“你這家夥,昨天怎麼打人呢?昨天你走後,牛就收拾書包,請假回家了。”
“穀子,劉老師找你。”有同學對著穀子喊道。穀子走下樓,來到劉老師辦公室。班主任嚴老師有事請假回老家了,班上的事務暫時由劉老師管理。
劉老師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批作業,他看見穀子走進來,問道:“穀子,聽說昨天你把牛打了一頓,為什麼?”
“他在我背後說我壞話,所以才打他。”穀子火氣上冒地說道。
“說你壞話,可以溝通解決啊。幹嘛非的動手打人呢,打人是不對的。”劉老師心平氣和地勸解道。
穀子不知是吃了什麼藥,突然像火山爆發一樣,連珠炮般地大聲吼道:“如果是你的老婆被人家說壞話離間,你會怎麼想?”
劉老師驚訝地瞪大眼睛,停下手中的筆,半張著嘴看著穀子,不知該說什麼好。好大一會兒,屋子裏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穀子,你先去上課吧。我還要改作業。”劉老師終於開口了,他淡淡地說完,然後繼續伏案批改作業,穀子轉身離開了教師辦公室。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穀子如坐針氈。牛始終沒有出現在教室裏。班上的同學對穀子越來越客氣,膽小的同學似乎有些懼怕他。竹海看他的眼神也在轉變,但穀子暫時還讀不懂她眼神中的含義。
隨著時間的推移,穀子的父母始終沒有提起他打架這件事情,看來學校裏沒有人告訴他們,穀子的膽子慢慢又大了起來,通過這一戰,他變得越來越放蕩不羈了,有些飄飄然。當他聽到有人說牛轉學到別的縣的高中去讀書的時候,心裏很不是滋味,有些內疚不安,可沒過多久,這內疚便隨著他所經曆的事情而淡化無影了。